隔着纱帘,月含羞都能感觉到乌拓狼一般犀利的目光。
他显然非常关心“小国舅”的状况。
也是,如果“小国舅”死了,佳容便可名正言顺继承鸣沙国,那么他想控制鸣沙国的目的就达到一半了。
所以,那晚刺杀“小国舅”的人,**不离十,是乌拓派去的。
无争遮住了乌拓的视线,跟他低声交谈一些什么,好像提到一些狼国人的名字。
月含羞从没听说过那些人,也就不感兴趣。
然而,佳容原本跟在乌拓身边,这时候,却不知怎的,有意无意地转到床帐外,伸手把纱帐拉开一条缝,往里面看着。
月含羞搞不懂她想做什么,便屏住呼吸装死。
佳容扭头看看无争跟乌拓交谈甚是投机,并未注意这边。便迈步走至榻边,拧开宝石戒指上的机关,露出一截又细又小的针头,针头乌紫,闪着寒光。
她弯腰,手掌探向月含羞的颈后。
就在她手指将要碰到含羞之际,却听身后传来无争迷人的声音:“佳容,你在做什么?”
佳容立刻收回手,用微笑掩饰住慌乱,道:“我看国主出汗了,想帮他擦擦汗。”
说着,佳容用手中的丝帕,轻拭月含羞额头。
月含羞的脑门上,确实有一层细细的汗。
不过却是冷汗。
她虽然闭着眼,可也能感觉到刚刚接近自己的杀气,嗅到了藏在戒指中毒针的腥气,应该是什么剧毒之物。
她甚至都做好了,为无争挨一道暗算的准备。
幸好,恶行被及时制止。
月含羞心里松口气。
这个佳容,真是够狠的,表面看楚楚可怜,招人疼爱,其实,一点没有那个大大咧咧,嘴硬心软的佳音好。
一胞所生,怎么差别这么大?
佳容擦完汗,叹息:“可怜国主,万里和亲,却连连遭遇不幸,唉……”
月含羞最讨厌这种表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了。
“无争少主,不知国主何时才能醒来?”
“现在还不好说。”
“幸好,鸣沙国还有少主主持,否则,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呢。”
“公主过誉。”
“只是,国主伤得这么重,如果一直醒不来,怎么办?少主操持天下城本就辛苦,再为鸣沙国劳心劳力,实在让人不忍心。”
月含羞听得真切,呵呵,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新国主”还没死呢,就急着觊觎王权了。
无争只是微笑。
佳容又继续:“不如找一位德高望重的王族宗亲,暂时为新国主分忧?”
“公主有所不知,之前,鸣沙城接连发生刺杀事件,很多宗亲股肱,都死于非命。现在还真很难找出‘德高望重’之人。”
乌拓在旁不阴不阳来了一句:“可少主与鸣沙王室非亲非故,这样长期摄政,是何意思?难道,少主想图谋鸣沙国?”
“太子怎会有此念?”
“哼,少主的作为,很容易让人生疑,说不定,那些刺杀老国主、公主、宗亲股肱的杀手,就是少主派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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