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吞咽食物的动作忽然慢下来。
“怎么,不合口味?”
她抬头:“有个问题,我一直没想明白。”
“什么问题?”
“你的腰带,还有那只手……”
“什么腰带?”
“佳音公主还活着的时候,就是看到了腰带,我们才乱了分寸,去悬崖下寻找你的尸体。”
无争不语。
月含羞使劲看他:“开始,我一直以为,那条蛇,是刘景恭放的。”
“为何?”
“因为,杀了佳音公主,他就能做国主。还有之后,我查到樵夫,差点被人烧死,我一直以为,是刘景恭做的。”
“现在呢?”
“现在……”月含羞摇头:“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他好像不是那种阴诡之人。他只是有怨气,郁郁不得志而已。”
“所以……”
“所以,是不是你把腰带送给谁了?”
“好好的,我把随身之物送给旁人作甚?”
“定情之物啊!”
“又来!”
“开个玩笑嘛,我知道你从不把自己的私物送人,可它怎么就落在别人手里了?”
无争微微低下头,眼光向上,瞧着跟前的小女人:“你……在审我?”
“我怎么敢审问你?随便问问罢了,你不爱回答,不回答就是。”她笑得眯起了眼。
“我若不回答,你是不是每天都会琢磨这件事?”
她明亮的眼珠带着一分狡黠,转动着。
他按了一下她的脑袋:“行了,别猜了!当日我们几个去哒哒城主的大营,我随身之物都留在了公主府。若被人拿去用,很正常。”
月含羞被他这么一提醒,想起来了,确实是这么回事。
“那……那条小蛇呢?”
她本来是想问无争,那条小蛇到底是谁放的,但是突然想起,好几天没见到黑白无常了,原先,它总是藏在自己的毛领子里。如果它一直在,自己也就不会被刘景恭劫走了。
于是,她从询问无争变成了满屋子找蛇。
无争摇头:“别找了,下次见到大哥,你问他便是。”
“什么?他什么时候把我的小蛇给偷走了?”
“你还可以顺便问问他,为什么要找条小蛇害佳音。”
月含羞顿时脑袋都大了:“你,你,你是说,骗我们找尸体又放蛇的,是城主!”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这么做图什么?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从来不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啊?”
无争做了一个莫测的表情:“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天下不是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吗?”
“吃饱了没?”
“嗯。”
“去帮我演一场戏。”
“什么戏?”
“别忘了,‘小国舅’还重伤昏迷呢。”
“呃……又让我演死人?真是浪费我的天赋……”
*
月含羞穿上小国舅的衣服,戴上人皮面具,死气沉沉往御榻上一躺。
东宫无争放下纱帐,守在外面。
鸣沙国的大臣们在纱帐外一一向“新国主”行礼请安后,悄然退去。
月含羞躺在床上,只有一种想法,东宫无争哪天若当了官,一定是奸臣!瞧瞧,欺上瞒下,把这一国的大臣们都哄得团团转。
还好,他天性不喜拘束,对功名利禄毫无兴趣。
不过,今天的重点,肯定不是这些大臣,果然,最后,狼国太子和佳容进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