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拓闻听太子妃来了,眉头不经意地蹙了一下,但很快展颜:“真是说谁,谁就到。公主不是要打听那辆三头白牛的车主人吗?便是我的元妃。”
月含羞一怔,糟糕,进狼庭第一天,就得罪了太子妃,不知她有没有看清自己的模样?
“太子殿下,既然太子妃驾到,我还是暂且回避吧。”
“这……”
“我毕竟是上国公主,身份尴尬,知道的人多,恐不好。”
“公主所忧甚是,那就……”乌拓环视四周:“那就先委屈公主躲在后帐。”
月含羞起身闪至后帐。
不一刻,她听到有人进了金帐,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血姬拜见太子殿下。”
没错,这声音正是白牛车中那女人的声音。
“夫君这是在跟谁在饮酒?”
“一位故人。”
“如此精致的葡萄酒,那故人是女子吧?”
“你今晚怎么想起来我金帐了?”乌拓有意岔开话题。
血姬好像并不买账:“我听说夫君在跟一位公主饮宴,该不会是您又把那位晦气的鸣沙公主给带回来了吧?”
“怎么会。”
“最好没有!夫君可是答应血姬,把她留在鸣沙,再也不回狼庭的!”
血姬的语气咄咄逼人,反而显得乌拓处处忍让。
月含羞在后帐听得清清楚楚,又想到白天看到血河王过街时,浩大的声势,便猜到,这位太子的日子也不好过,有个过于强大的老丈人,蛮横善妒的太子妃,估计没少忍气吞声。
血姬似乎并不信任乌拓,朝后帐走来:“夜已深,夫君早些安歇吧,血姬为您铺床。”
金帐前殿后寝,平日不去妻妾帐中时,乌拓就睡在后帐。
他看血姬往后面走,顿时紧张起来,月含羞就藏在后面,若是让太子妃看到,恐怕一万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他赶紧阻拦:“这些粗活,让下人做就是了,何必劳烦爱妃。”
“不劳烦,伺候夫君,是血姬分内之事。”
乌拓越不让血姬过去,她疑心越大,径直走进后帐。
后帐空空荡荡。
血姬仔细环顾一圈,什么也没发现,这才放心下来:“夫君明日还要为父王侍疾,今夜就早些安歇吧,血姬告退。”
送走太子妃,乌拓松口气,满腹狐疑,赶紧回到后帐,那么大个活人,怎么不见了?
等他进去,却见月含羞笑吟吟立在当中。
乌拓抹了一把冷汗:“公主刚才藏哪儿了?”
“我……会妖术!”
“公主莫开玩笑。”
“我真的会隐身之术。”
乌拓狐疑。
月含羞才不会告诉他,自己刚才是怎么躲起来的。这种江湖伎俩,说穿了不值钱,可关键的时候能救命。所以,还是对外人有所保留的好。
“太子殿下,我刚刚听太子妃说,她不希望佳容公主回来,是怎么回事?难道……”
乌拓叹息:“唉,我这个太子妃啊,多疑善妒,总怕我会为了别的女人,废弃她。”
“难道不会吗?”月含羞笑嘻嘻反问。
“我岂是那种人!”
“自然不是,毕竟,太子妃的父亲,是强大的血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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