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被魏王抓住小辫子,一时无力辩白,只好哼哼哈哈,顾左右而言它:“那个,今天的兔肉烤得很好吃!你卫兵的手艺真棒!”
刘景龑叹息,他当然知道这丫头的心思。
那个时候,他把她从独霸门救出,她心灰意冷,突然决定要嫁给自己的时候,他就怕那只是一场短暂的美梦。
直到要跟她拜天地的时候,他还不敢相信。
事实证明,那真的就只是一场美梦。
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就算到了手边,也会飞走。
那些天,虽然她的人跟自己在一起,可她的眼睛里,只有东宫无争的影子。
她的思念,就算让所有北上的鸿雁一起捎书,怕是也捎不尽。
东宫无争抢走她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指挥千军万马拦截下来,就算无争身负绝世武功,一个人还能挡得住他十万铁骑?
可景龑很清楚,在月含羞心里,只有一个无争。
如果他把她拦下了,怕是她会哀伤一辈子。
他宁可自己悲伤难过,也不忍勉强她一丁点。
景龑递给含羞一碗刚烧好的热水:“吃饱了早点睡,明天我陪你进城。”
“啊?你要跟我一起进城吗?你不怕雍王他……”
“有什么好怕?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哥哥。”
“哦……”
魏王把队伍里最厚的裘皮给月含羞铺盖上,安排卫兵轮流守夜,便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躺下,一边凝望她沉睡的模样,一边想着明天的事。
忽然,他的战马躁动起来。
他立刻警觉地坐起。
卫兵们也一跃而起,抄起家伙,迅速围成一个圈,把魏王护在当中,警惕地望着四周。
一些黑影渐渐靠近。
刘景龑推了推含羞,把她叫醒。
月含羞睁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难道……又遇到狼群了?”
“又?你是不是经常遇到狼群?运气真好。不过,这次不是狼群,是人。”
月含羞使劲瞪大眼睛,接着月光,才才逐渐看清,他们已经被一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包围了。
那些人拖着明晃晃的钢刀冲上来,不由分说跟魏王的卫兵恶斗在一起。
景龑将月含羞护在身边,奋力厮杀,在卫兵的保护下,冲开一条血路,溶进茫茫夜色。
*
当月含羞他们摆脱追兵,到了安全地带,东方已经发白。
魏王身边只剩下两名卫兵跟随,其余十几个人都在恶斗中失散了。
月含羞停下稍事休息,这才发现,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寒凉的晨风,止不住连打好几个哆嗦。
魏王把自己的披风除下,裹在她身上,吩咐卫兵:“你们两个去周围观察一下地形,把我们的踪迹除掉,以防追兵。再找些干柴枯枝来。”
两个卫兵答应一声,分头行动去了。
景龑四下张望,找到一个避风的小山洞,让含羞躲进去。
“含羞,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到外面看看,千万别乱跑,我马上回来!”
“你要小心!”
魏王走了,月含羞一个人待在山洞里,疲乏和困倦袭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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