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春雨淅淅沥沥,悄无声息地滋润着万物。
月含羞也难得乖巧,天天待在公主府,那儿也不去,做好了美食,等着无争归来。
因为她知道,她所发愁的那些事,正在无争春风化雨的微笑中,一件件解开。
有他做依靠的感觉,真好。
不过,这不是最好的感觉,最好的应该是,自己为所欲为闯祸,他在后面收拾残局。
有时,想起小时候,她满城惹祸,虽然大家惧怕无争,看在他的面子上,很少跟自己计较,但是,太过分的时候,无争还是免不了替她“受过”。
看到别人毕恭毕敬上东宫府“问责”,无争心中理亏,却还要撑着脸面,“谦虚”地听别人发牢骚,好生安抚后,又拐弯抹角维护自己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偷着乐。
那一刻,无争的心情,一定是无比复杂的。
好歹,他也是称霸一方的天下城少主啊。
就算是东宫浩然,也没给他惹过这么多的麻烦。
侍女在一旁看着月含羞,把每一道菜,都摆放成精美的图案,不由连声惊叹:
“公主,就算宫里的御厨,也不过如此了!您做的菜,让人都舍不得吃了!”
含羞微笑:“我这算什么?我大姐花过雨的手艺,比我高多了。”
“不管怎么说,驸马能娶到公主,好有福气呢!”
月含羞一脸娇羞,心里乐开了花:“能嫁给他,才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呢。”
“公主和驸马,郎才女貌,羡煞神仙!”
听着一圈人的恭维话,月含羞心里美美的,人生最得意,也不过如此了吧?
但,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物极必反。
正当月含羞以为,一切都将完美解决的时候,公主府家令一手擎着伞,另一手托着一封书信来了。
家令收起伞,倒立在门外空水,扫了扫身上的雨珠,这才迈步进来。
不知为何,月含羞看到那个密封的竹筒时,心里竟一阵翻腾,有种沉沉的不祥之兆。
“公主殿下,有人送来一封信。”
家令双手托起,毕恭毕敬送到她面前。
月含羞接过来,当看到蜡封的图案时,手,像是被毒蜂蜇了一下,惊问:“送信的人呢?”
“已经走了。”
“什么模样?”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月含羞的脸色苍白,紧紧盯着那个鹰面人身的图案——王母教守护神,武美凤的王母教!
“公主殿下,您哪儿不舒服?”
含羞摇头:“我没事,你们全都下去吧。”
众人退下。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指尖,拆开蜡封,倒出一卷素锦。
上面只有六个字——乌拓生离歌亡。
月含羞手一抖,素锦落地,人也颓然倒下。
武美凤这是要自己杀了乌拓太子!
而离歌,现在就在她手上!
搞什么鬼啊?谷金满不是把离歌带走了吗?不是带到安全的地方了吗?连自己都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武美凤又是怎么找到的?
不,不对,无争知道离歌在哪儿,所以才用在雍王身上下蛊的办法,换取离歌所中忘忧蛊的解药。
一定是武美凤跟踪了无争派去送解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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