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彻底改变了花过雨。
她刚开始是很感谢含羞救了自己一命,但后来更恨含羞救了自己一命。
与其或者回忆痛苦,不如死了干净。
她选择了另一种方式,来结束过去——进宫,做景弘帝的妃嫔。
无争是这个世上最优秀的男人了。
如果还有比他更厉害的男人,那就只有皇帝了。
既然这辈子不能跟无争在一起,那就嫁给比他更强大的男人。
所以,她成了今天的雨嫔。
景弘帝道:“你们姐妹很久没见了,那就好好叙叙旧,朕还有政务要处理,就不陪你们了。”
含羞和花过雨告退,出了御书房。
*
两人并肩一路缓行,却一直沉默着。
走到御花园一丛盛放的海棠花下,月含羞停住脚步:“过雨姐姐,你……过得可还好?”
花过雨一笑:“你说呢?”
“陛下他待你如何?”
月含羞心里始终放不下一件事,就是当年,在泰山行宫,景弘帝为了逼自己就范,曾经用无比残忍的手段,把花过雨折磨得没了人形。
那成了她心底抹不去的阴影,也是她从心底畏惧景弘帝的原因。
她总担心,花过雨做了景弘帝的嫔妃,不会幸福。
她不会忘记,最初认识景弘帝的时候,皇帝曾经把一个背叛他的宠妃割去了五官,然后让老鼠和蛇,活活把那个宠妃咬死了。
对于这样一个残暴的皇帝,待在他身边,比陪伴老虎还要可怕十倍。
花过雨伸手摘下一朵海棠花,放在手里揉捏着:“陛下是什么样的君主,你应该很清楚吧?”
“他……不会又……”
“你想哪里去了?陛下这样的男人,只要你对他一心一意,他自然待我不薄。你看,”花过雨展开双臂:“我的穿戴用度,在整个皇宫,是最好的。当然,除了皇后。”
月含羞微笑:“那就好。”
花过雨知道,展示这些绫罗绸缎珠宝玉器,并不能使含羞动容,更不会让含羞羡慕。
毕竟从小到大,无争都是用天下最好的东西养着她,她早就不把这些物件放在眼中了。
唯一可以打击她傲气的,就是感情。
所以,花过雨提到了魏王:“含羞,你呢?过得还好吗?起先,我听说你要嫁给魏王,后来怎么又……回了天下城?”
看到月含羞的脸色变得忧郁,花过雨心头的愁闷便疏解了些许,赶紧道:“其实你跟义父终于能走到一起,我还是衷心为你们高兴的。”
含羞轻叹一声:“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那段时间……现在想起来,恍如隔世。”
“那阵子天下城出了不少状况,我也有所耳闻,听说,你还去了独霸门,那又是怎么回事?那个叫独倚楼的小子,好像一直对妹妹钟情,他现在如何了?”
花过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对于月含羞来说,独倚楼是她最不愿意提起的一块心病。
那个曾经她视之为知己的朋友,只怕今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独倚楼……我好久没他的消息了,不知他近况。对了,”月含羞岔开话题:“你最近可有师傅的消息?我这次来京城,专门去了梨园教坊,可他却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