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伸手拔出了景弘帝腰间的佩剑。
金甲卫士吓坏了,齐刷刷拔出佩剑,刺向月含羞。
景弘帝抬手制止,让卫士全都退下。
若非他有意相让,这丫头是没机会拔出他的佩剑。
月含羞双手吃力地擎起宝剑,凌空一阵虚砍,依然不解气,又劈向一块石头。
剑刃与石头相撞,迸出火花,留下一道道白印。
她砍砍砍,就好像要把什么深恶痛绝的东西砍死一样。
突然,手腕一紧,被景弘帝擒住。
“羞儿,你会伤到自己的!”
月含羞咬牙切齿推开他:“不要你管!”
她用尽全部力气砍下去,一块石屑飞起,差点崩到她眼睛里,贴着眉梢飞出去。
景弘帝心里一惊,再次握住她的手腕,毫不容情夺下佩剑,扔给金甲卫士。
月含羞没了宝剑,便改用脚踹。
景弘帝当然不会让她踹上去,她那么嫩的脚丫,这般没命地踢石头,不受伤才怪!
于是,一把将她抱紧。
任凭月含羞怎么挣扎,都逃不脱那双铁臂的束缚。
她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后,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喘着粗气,抬起脸,愤怒的眼眸中,满是泪光。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一连问了三个为什么。
景弘帝一个也没回答她。
她知道,暴君是不会回答的。可她又实在憋屈。
“陛下明知道她就是……就是……就是……”
暴君的目光阴沉下来:“就是谁?”
月含羞终究还是没勇气说出口。
她不怕自己死,但她怕连累无争,连累天下城。
暴君的目光温柔下来:“羞儿,她已经承认了一切,没有人逼她,你都看到了。”
她冷笑:“没错,我是看到了,我看到了一个冷酷无情的暴君!”
暴君微微蹙眉:“你这话倘若被外人听去,便是死罪!”
“那你杀了我好了!暴君,你就是暴君!”
暴君声音冰冷:“没错,我是残暴,你又好到哪里去?你不是很有勇气吗?不是很善良很正义吗?你怎么不敢说真话?你现在就把真话说出来,一切还来得及,只要在明天的太阳升起来之前,就有机会改变!”
月含羞哑口,转而把对暴君的愤怒,变成了对自己的恨。
她深深埋下头。
她就这样自私的葬送了一个无辜的人。
可,天底下还有什么比无争更重要?
为了他,她可以变成魔!
景弘帝觉得她已经冷静多了,便腾出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颚:“丫头,看着朕,没必要为这件事纠结,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朕,皇后,无争,还有你,皆是如此。”
“不!我跟你不一样!”月含羞摇头。
“没什么不一样,我们都是执着的人。朕执着于皇权霸业,无争执着于他的承诺,你执着于爱情,皇后执着于她的选择。为了达到目的,我们可以不惜牺牲掉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月含羞还是摇头。
“听着,今天的事,如果你心软放弃了,就算朕不治你的罪,皇后也断断不会再容你,未来,你将连累多少人?
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朕保证,除了皇后,不会再多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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