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劈手从无争手中抢过白兔,顺势扔到草丛里,挥动衣袖驱赶:“兔子兔子你快走!”
那兔子得了自由,往草丛里一钻,几个跳跃,便没了踪影。
离歌愣了一会儿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伸手抓住月含羞的手腕指甲用力掐下去:“你是坏人!还我的小兔子!”
月含羞被她掐痛了,用力甩开离歌:“你才是坏女人!心狠手辣!兔子落在你手里,才是大大的不幸!”
离歌站立不稳,一下跌到,刚好双手按在一丛荆棘上,顿时鲜血淋漓。
含羞看到,心里也是一惊,想要上前扶一把,不料眼前一花,一声脆响,竟结结实实挨了一个耳光,顿时,半边脸火辣辣得疼痛。
她呆住了,抬头对上无争那双冰冷愤怒的眼睛。
他居然打自己耳光!
居然还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全身血液,瞬间涌上脑门。
他冷冷瞪了她一眼:“她是你的母亲!你怎可这样对她?纵使过去有万般不是,你大可全都算在我头上!”
那一刻,月含羞觉得天地颠倒旋转,整个人都懵了。
她呆呆看着他弯腰抱起受伤的离歌,径自离去,竟丝毫不顾念自己的感受,昨晚璀璨的星空,在她心中瞬间熄灭。
*
月含羞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醉生梦死的,她像游魂一样,在旷野中飘荡。
日月无光,天地惨淡。
她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多长时间,就那么飘啊飘的,飘回了城。
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不想回公主府,哪儿也不想去,只觉得天地之大,哪里都不是自己的归宿。
她只是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啊走。
走着走着,天旋地转,四周全都黑了下去……
*
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个噩梦,月含羞终于有了点知觉,只觉口干得要命。
一股甘霖透过干裂的嘴唇,淌进喉咙,她贪婪地吞咽着。
“醒了醒了,殿下,公主醒了!”
接着,耳边传来魏王熟悉的声音:“含羞,含羞,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月含羞吃力地张开眼睛,倦怠地看了一眼景龑,便又闭上双眸。
此刻,她谁也不想看见,什么话都不想说。
她听到魏王舒了口气:“老天保佑,她若再不醒来,我可真的没有办法了!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公主的药端来!哦,还有,米汤!”
月含羞却把脸转过去,根本不搭理这些人。
魏王显然很焦虑,但还是耐着性子,极温柔地劝说:“含羞,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了,先喝点米汤,润润肠胃,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昏迷好几天了?
月含羞的脑子一片空白,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挨了无争一个耳光,之后发生了什么,完全想不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晕倒的,现在又是在哪里。
既然已经过去好几天了,那么无争呢?他怎么不在自己身边?
过去,只要自己生病,总是他日夜守在身边。
哦,她想起来了,无争生气了,为了离歌,他现在一定还在气头上,所以不想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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