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胳膊上挎着个柳条编的小篮子,手持银剪,仔细选择一些含苞待放的玫瑰剪下。
养了这些天的病,身体早就好了,可魏王就是不放她回去。
实在闲得发慌,她决定今天亲自下厨做玫瑰羹。
一个魏王府的小侍女高高兴兴跑过来,一蹦三跳:“公主,公主,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对月含羞来说,这些小姑娘传递的所谓好消息,不过就是谁家娶媳妇了,谁家姑娘嫁了个好人家,或是谁家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
“这消息,公主听了一定高兴!”
“说说看。”
“姜国丈告老还乡,今天离开京城了!”
月含羞怔了,停下剪子:“姜国丈?”
“是啊,他家的金银细软,拉了上百车呢!排满了整整一条街!真不知道他家那么有钱!”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告老还乡?”
“公主有所不知,”小侍女故作神秘:“是因为有一天,无争少主路过他家,说他们府上有妖气,住不得人了。之后,姜家就不断有动物死去,人也都病了,后来,姜国丈没办法,只好告老还乡了。”
听到这里,月含羞明白了,这是无争在为自己出气。
京城里那些说她是非的谣言,大都出自姜府。姜皇后的死,让姜国丈憋了一口气,他就想把含羞搞臭。
月含羞听了,也没觉得特别高兴,就算撵走姜国丈又如何?也不能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实。
小侍女看她并没有开心,小心翼翼问:“公主,姜家说了你那么多坏话,他们走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还是愁眉不展的样子?”
含羞笑笑:“高兴啊,我很高兴,多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小侍女笑了:“公主高兴就好,太医说了,人的心情会影响到身体,越开心,病才好的越快。”
含羞把半篮玫瑰交给小侍女:“把这些拿去厨房,今天我亲自为你家魏王做玫瑰羹。”
“好!”小侍女提着篮子一溜烟跑了。
月含羞独自站在血红的玫瑰花丛中,心里一阵怅然。
无争,无争,你现在做什么?是跟离歌一起逗弄小兔子?还是跟佳容一起品茶?
他会不会也在某个地方思念自己?
想到这儿,心血没由来的一阵翻腾,总觉得好像有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她抬头四望,周围却连半个人影也没有。
她长长叹口气,他怎么会想自己呢?他一定还在生气,不然,以他的脾气,虎穴龙潭都敢闯,哪里在乎一个魏王府?还不早就冲进来把自己抢走了?
月含羞哪里知道,在玉皇阁上,此刻此刻,东宫无争也在想,她一定还在生自己的气,不然怎么躲在魏王府死活不肯出来?
如果她气消了,就算不去醉生梦死找自己,也会先回公主府。
她至今躲在魏王府,就是不想见自己罢了。
他就那么远远地望着她孤独的身影,纵然心里早就想把她抱在怀中亲了又亲,可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他不能把她逼得太紧,还是让她自己决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