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进殿,一时适应不了黯淡的光线,只影影绰绰瞧见皇帝坐在龙椅中。
空气中除了龙涎香,还有一股药香和淡淡的血腥味儿。
有种很不好的直觉。
她和魏王来到驾前,跪拜。
景弘帝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声音让两个人平身。
月含羞抬头,惊讶地发现,皇帝肩上披着龙袍,胸前却裹着白纱,有血色从白纱里渗出。
“陛下,您受伤了?!”
景弘帝嘴唇苍白,摆了一下手:“无妨,将养几日便可。”
月含羞看看魏王,表示很难理解,皇帝软甲不离身,身边高手无数,内宫戒备森严,怎么就受伤了?这刺客的本领得多高强啊?
魏王也满腹疑问,凭他的经验,如果内宫进了刺客,此时的警卫是会跟平常不同的。
而他一路进宫,丝毫没见任何异样。
皇帝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皇后又是怎么死的?
内侍拿来坐垫,景弘帝让两人挨着自己坐下,这样,他说话就不用太费力气。
“朕找你们两个来,是要商量一下,皇后的后事该怎么办?”
“陛下受伤,应好好休养,一切交给礼部去办就是了。”
景弘帝摆摆手:“听朕说完,你们一定在奇怪,是谁伤了朕?刺杀朕的,正是皇后。”
月含羞和魏王简直惊讶得不能再惊讶了。
皇后?居然是皇后行刺皇帝?
这……这说不通嘛,一个女人,做了皇后,已经是天底下最荣耀的事了,她的家族也会跟着鸡犬升天。
可却在大婚之夜刺杀皇帝,自己丧命也就罢了,却要连累九族,除非得了失心疯,谁会这这么缺心眼儿的事?
“可是,皇后并不会武功,她怎么能伤到陛下您?”
月含羞说出自己的疑问,皇帝可是会武功的,而且不低,她跟皇帝在一起时,又不是没发生过冲撞,自己根本一点光也占不了。
那位新皇后,目测比自己还柔弱单薄,怎么可能把强壮的景弘帝给刺成重伤?
“朕也没听说过皇后会武功,可昨晚上,皇后的表现,实在匪夷所思。
朕与皇后就寝,开始也还琴瑟和谐,可到了中途,皇后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目光邪恶,出手狠辣。
朕在那种时刻,完全没有防范,怎么也没想到皇后会刺杀朕。结果,被皇后用金簪刺中胸口。”
月含羞与魏王又相互看了一眼。
“这么诡异的事,是不是应该查查……查查皇后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病史?”
“这个,朕已经让太医属去办了。只是,朕担心的是,皇后大婚之夜突然猝死,怕是对朝局有所影响。”
魏王道:“这个请皇兄放心,只要有臣弟在京城一天,就没人可以造次。”
景弘帝舒了口气:“有景龑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含羞。”
“陛下。”
“你……回去跟无争说一声,让他来见朕一面,朕有些事想要问问他。”
“遵旨。”月含羞奇怪皇帝为什么不直接找无争,而要通过自己去找,可她又不好追问。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够乱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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