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好大声音喊喜脉,把月含羞吓得一哆嗦。
虽然她心里早有准备,可这种羞羞的事情被一个陌生男人喊出来,还是让人听难为情的。
郎中察言观色,他最熟悉含羞脸上这种表情了。
好些来他这里解决问题的大户人家的女人,都是这副表情——害怕被人听到。
呵呵,这些女人,平时看上去高贵典雅,背地里,不知有多龌龊呢。
月含羞匆忙丢下一锭银子,起身便走,却又是一阵眩晕,眼前阵阵发黑,不得不又坐下,缓一口气。
好容易恢复过来,她弱弱地问:“你这儿可有什么药?”
“什么药?”郎中装傻。
“就是那种保平安的药,你懂的。”月含羞说的是安胎药,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别看她平日挺嚣张,这种羞羞的事,还是挺保守的。
郎中脸上笑开了话:“当然有,我这里保平安的药,是全城最好,最有效的,好多大户人家的夫人、闺女,还有欢场名角,都来我这里拿药。”
他说的是堕胎药,这种偏僻的小医馆,就是专门为那些有羞于启齿“病因”的女人准备的。
“啊?”月含羞听得有点糊涂,但没好意思细问。
“姑娘要那种?”
“什么那种?”
“我这药分好几等,我看姑娘衣着谈吐不凡,应出自大户人家,不如就多花点银子,买最好的药,最有效,最安全,保证药到病除。”
“行行行,那就拿最好的。”
月含羞不想多啰嗦,丢下银子拿了药就走。
按她自己的本意是,先吃几副安胎药,稳定一下,然后好好想想怎么告诉无争,重要的是,浩然那边如何才能让他接受,心里又不存疙瘩。
月含羞回到先前的茶馆,让伙计帮忙把药煎了。
她可不敢回醉生梦死煎药,那里的全是人精。
坐着等药的时候,无意中往窗外一瞟,竟然看到离歌一个人站在路边玩风车。
搞什么鬼?佳容不是带她去听曲了吗?怎么放一个傻子独自待在路边?她们来这里做什么?这附近好像没有歌馆啊?
她刚想去找离歌,就看见佳容从一间店铺出来,送她出来的男子,黑衣黑斗篷带着面具,身型好熟悉。
独倚楼!
对,是独倚楼!
佳容怎么跟独倚楼在一起?
月含羞赶紧退回去,心里却如万马奔腾。
难道那天晚上,独倚楼骗了自己?
不行,她得问个清楚,独倚楼到底在做些什么!
刚要出去,茶馆的伙计叫住她:“姑娘,你的药好了。”
她接过来,看也不看,一口气喝下去后,朝着独倚楼和佳容快步走过去。
*
月含羞的突然出现,把佳容吓了一跳,当场愣在那里,脸色僵硬。
含羞却面带微笑:“好巧,你们竟然在这里!”
佳容语塞,竟忘了回答。
倒是独倚楼面具后的眼睛在一怔之后,很快恢复了平静:“公主殿下,草民有礼了。”
月含羞看独倚楼跟自己装傻,便也跟着装不认识,问佳容:“这位带面具的公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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