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倚楼一边整理柜台上的几件机巧玩意儿,一边说:“这张烧伤的面皮,自然是假的了。”
月含羞眉头微蹙,心情有点沉重,她认识的独倚楼,应该是个有点内向敏感,但内心单纯的男子。
这个重重面具下的独倚楼,实在让她很难接受,她甚至有点恍惚,到底哪一张面孔才是真实的他。
她把手按在他的手臂上:“倚楼,你跟我说实话,到底认识佳容不认识?”
独倚楼稍微停了一会儿才说:“我是来京城之后认识她的。”
“你跟她之间,是何关系?”
“她想复国,而我能为她提供一些帮助,就这么简单。”
“简单?这很简单吗?”
“这很复杂吗?她需要钱,我需要名。”
“倚楼,你这是在……在玩火**!”
“我怎么玩火了?为了你,我设计了大伯,自从他倒下,独霸门便一蹶不振,只因为当年他跟天下城作对,如今我在江湖上步步维艰。既然有机会能重振独霸门,我为什么不试试?”
月含羞有点急了:“你有什么难处,可以跟我说啊!可佳容她……真的不可靠,她只是利用你!”
“我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她?”
“军器监的小令,是不是你杀的?”
独倚楼看着含羞:“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倚楼,我只想听你一句实话,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好,我若告诉你实话,你会把我交给魏王吗?”
“我……你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对吗?”月含羞感觉到,独倚楼的心好像被一层铁甲裹着,很难靠近。
独倚楼轻叹:“看,你从来就不信我,在你心里,已经认定我杀了人。”
月含羞微微蹙起眉头。
“我说,那个小令,不是我杀的,你信吗?”
月含羞轻轻叹口气,张口欲言,却眉头一蹙,伸手捂住肚子。
独倚楼目光一跳:“月儿,怎么了?”
月含羞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摆了摆:“没事,突然有点腹痛,想是着凉了。”
独倚楼赶紧倒了一杯热茶:“坐下,喝口热水,暖一暖。”
月含羞接过来,喝了一口,眉头却蹙得更紧,忽然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来。
独倚楼无法再淡定了,抱起含羞,快步冲出店铺,冲车夫喊:“快送公主回府!找太医!找无争少主!”
*
独倚楼待在九州楼,隔水相望。
他看到太医进了含羞的闺房,已经很久了。
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突然吐了那么多血?
佳容陪离歌坐在客厅里玩木偶,离歌倒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
佳容一直在观察独倚楼。
她看不到这位娄公子面具下的表情,但凭着女人的直觉,感到他对月含羞的关切,超过了普通人。
娄公子一直很神秘,到现在,她还没搞清楚他到底是做什么的,只知道这个人年纪轻轻,却富有多金。
这个月含羞,还真是自己的克星,怎么这么巧就撞上她?还好,她突然病倒。
这病来的也是时候,不然,依着她的精明,盘问之下,搞不好会露馅。
但,她得的到底什么病?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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