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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含羞洗好衣服,煮好饭,喂过山鸡,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蓝天白云。
春天,不知不觉悄然而至。
山上的梅树已经长满了花苞。
这段日子,她过得很开心。
虽然她不明白无争为什么突然这么做,但,有这么一段轻松惬意的时光,她知足了。
她知道,这种日子不会一直持续下去,无争早晚要回天下城,回到那个是非权利的漩涡中。
他能陪自己这么久,足矣。
晚上,无争带回来好肥一只野兔。
月含羞一看,就知道,不是无争猎到的。
她从小跟在他身边,他猎物的手法,她非常熟悉。
无争一向一箭毙命,不会给猎物带来太多的痛苦。
这只兔子是被射中后腿,血尽而亡。
一定又是手下那些人来找他汇报事情,顺便替他做了这些。
她也不拆穿,他能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总不能真的撒手什么事都不管吧?
晚上,她炖了一锅香喷喷的兔肉羹,亲手盛了一碗,放在他面前,看着他喝下。
“好吃吗?”
他冲她微微一笑:“别总看我一个人吃,你也吃。”
他端起碗,用调羹盛了,轻轻吹了吹,送到她唇边。
她在他手上喝掉肉羹,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
这一瞬间,无争的心头,又萌生出那个藏在心头多年的念头。
退隐江湖。
但是他很快就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二十年前的冲动,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想起来什么就马上去做,不计后果的轻狂少年了。
他的背后又太多负累。
只要退一步,接踵而来的,就是大厦倾塌,血流成河。
别说保护天下城,恐怕,就连眼前这个小女人也保护不了。
他不能退,这个念头连有都不能有,为了最爱的这些人,为了这些全心爱自己的人,他都不能退。
月含羞美美地望着他:“无争,梅花快开了。”
他展颜一笑。
她惊讶地瞪大眼睛:“哇!你居然笑了!”
他愣了一下:“我天天都在笑,什么时候不笑了?”
她心疼地望着他:“你骗得了别人,可却骗不了我。是不是真小,难道我还看不出吗?恐怕这些年,你早就笑累了。只有不笑的时候,才轻松一点。”
他轻轻叹口气:“羞儿,你是最懂我的人。”
“之一。”她笑着说。
无争笑了,这丫头,永远都是鬼灵精。
月含羞站起来,抱了两件裘皮大衣,拉起无争的手,就往外走。
“羞儿,你要去哪儿?”
“跟我来!”
月含羞提着灯,牵着无争的手,踏着前两天刚下过的雪,穿行在梅林中。
明月高悬,照出世间朗朗乾坤。
月含羞在一眼山泉便停下。
泉水安静地流淌着,岸边的积雪已经融化,水面冒着一层浅浅的雾气。
几株梅树围着山泉生长,枝干上满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含羞把火把插在石缝中,牵着无争的手,来到一树梅花前。
“看,已经有一朵开了!”
无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一朵小小的白梅,已经领先绽放,洁白的花瓣,如冰似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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