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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倚楼看着月含羞,轻轻点了一下头。
他当然会等她回来。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她,有她的地方,就是他脚下路的方向。
跟每一个人都道别后,月含羞的目光在人群里搜寻着。
还少一个人。
以前,她总嫌这个人多余、碍事,可今天没看到他,却觉得心里像是少了点什么。
东宫无声竟然没来。
也是,他的脾气就是这样,有无争风光的地方,他总不爱出现。
可是好久没见到他了,还真有点想念。
“羞儿,不早了,该上路了。”
无争催促,向她伸出手。
她走过去,把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由他牵着。
临上车前,她还是止不住又回头在人群里找了一遍。
*
车轮滚滚,塞外,春天的风沙总是肆虐疯狂。
即使坐在车厢里,还是能呼吸到细小的沙尘。
月含羞不得不用纱巾蒙住了面孔。
她正靠着无争打盹呢,车子忽然停下。
有人来报:“少主,前面遇到鸣沙国国主的车驾。”
月含羞睁开眼,真晦气,怎么到哪儿都能遇到佳容?
无争低头看她:“要跟我一起去见见她吗?”
含羞恹恹地闭上眼:“我乏了,你自己去见吧。”
无争把一条毛毯盖在她身上,披上风衣,下车。
月含羞换了个舒适的姿势躺着。
她知道,无争这一去,好半天都不会回来。那个佳容,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话题绊住他。
与其牵肠挂肚,不如舒舒服服睡一觉。
果然,没一会儿,有人回来禀报,说佳容国主有事跟少主商量,少主上了国主的车,晚一会儿才能回来。
月含羞没说什么,闭上眼继续睡。
车队又开始前进。
车厢有节奏地轻轻摇晃着,就像摇篮一样,月含羞处在一种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状态中。
风声呜咽,她好像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似梦似幻。
她凝神。
风声小了,女人的声音清晰起来。
是佳容的声音,喃喃细语,似在倾诉衷肠。
月含羞一下清醒过来,想要听得更仔细时,却又什么都听不到了,只剩车窗外凛凛风声。
*
无争的车马与佳容的队伍合在一起结伴前行,天黑时,一起宿营。
月含羞从车上下来,舒展困乏的四肢。
扭脸看到佳容的马车时,愣了。
哇塞,好像是佳容的新车,以黄金、翡翠、珍珠、宝石为饰,要多华丽有多华丽!
看来,她已经继承了金元宝的遗产。
也是,弄死人家的原配,带着兵马去接收人家的遗产,焉有不到手之理?
佳容国主已经是个富有的寡妇了。
那边,已架起金帐,佳容正邀请无争入帐。
月含羞眼珠转了转,径直走过去。
“佳容国主,这么大的风沙,您这是要出巡?”
佳容扬起下颚,高傲地回答:“我接到了狼王的国书,去参加大婚典礼。”
“哦,所以,您就打听好了我和少主出行的日期,不早不晚,等在路上?”
“你……”佳容脸上白了一阵,但很快恢复平静:“长路漫漫,能结伴而行,路上一定会有不少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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