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金满徐徐讲出,月含羞四岁那年,在山中巧遇隐姓埋名、采茶为生的离歌。
他原本应该照顾母女的,但他却用母女的下落,换取了弃爱宫的武功秘笈和金银。
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他全然不知,只知道,离歌母女再次失踪,舞倾城也没能找到她们。
直到十二年后,在泰山与月含羞相遇,通过一朵银镂栀子花,才知道,天下城的四小姐,名动天下的含羞郡主,竟然是自己的女儿。
那时,他已经是王母教的天熊圣使。
但王母教与朝廷为敌,破坏泰山选武林盟主大会,还意图炸死景弘帝,成了被朝廷通缉的邪教。
王母教设在泰山的分坛,被东宫无争一举拿下。
原本,做为天熊圣使的谷金满也难逃一死,但他用含羞的身世做要挟,拿到了天下城的身份牌,才免于一死。
但无争虽答应庇护他,却废去了他的武功。
谷金满说完这些,一脸愧疚:“丫头,我过去不是个好丈夫,更不是个好父亲,所以,我也没脸与你相认。就算这辈子,你都不原谅我,不认我,我都没有怨言。”
月含羞听了,心里沉甸甸的,她骤然听到这么多往事,已经完全乱了方寸。
是非对错,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这中间太多的空白,还有很多她弄不明白的事。
她幽幽叹口气:“那,后来你又是怎么找到娘的?她又是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谷金满虽然把自己的过去都告诉含羞了,但对离歌的往事,几乎一字不提。
他甚至,过去的含羞,对离歌及其纠结,她们母女跟无争之间的孽缘,是绝对的禁忌。
就算是含羞记忆恢复了,那也是不能提起的往事,何况现在她记忆受损,谁知道会对她造成什么样的打击?
看到谷金满低头不语,月含羞催促:“你倒是说话啊,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其实……我,我没去找她,是,是……”
谷金满吞吞吐吐。
独倚楼接了一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那时候,是伯母自己来天下城找少主的吧?”
月含羞惊讶:“我娘来天下城找无争?为什么?”
谷金满一头汗,使劲瞪独倚楼。
独倚楼一副说错话的样子,赶紧低下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吞吞吐吐?这里面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事情吗?”
谷金满抓耳挠腮,快要被含羞逼疯的时候,东宫无声突然出现了。
“哎呀,这么热闹?你们都聚在一起说什么呢?我也听听!”
谷金满长长松口气,赶紧起身:“城主来了啊!快请坐!”
无声皱眉:“你那狗窝,我就不进去了,我就站院子里听你们说。”
独倚楼眼睛里掠过一丝失望,每次关键的时候,都被这个东宫无声打断。
月含羞心里更沉了,总觉得,大家似乎有非常重要的事,在瞒着自己,他们好像都约好了似的,全都瞒着自己。
她起身,来到院子里,看着被毛驴追得满院子跑的离歌,问:“她到底怎么变成这副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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