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倚楼拆纱布的那天,月含羞专门跑来了。
白羊虽然表面冷静得像块石头,没什么表情,其实心里也挺紧张。
这可是他平生第一次做这种塑形植皮的手术,前无古人,能不能成功,全都在此一举了。
白羊从宋嫣儿手里接过剪刀,剪开纱布,亲自动手,一圈圈拆开纱布。
这么重要的时刻,他当然要自己动手。
厚厚的纱布,一层层拆掉,拆到最后一层时,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纱布完全拆除,白羊、宋嫣儿、月含羞,三双眼睛齐刷刷看着独倚楼,全都瞪大了不说话。
白羊让宋嫣儿端来一盆清水,小心翼翼擦洗去包裹在皮肤上的药膏。
然后三个人继续看着独倚楼。
独倚楼慢慢睁开眼,看看三个人的表情。
白羊叹口气,转身去洗手。
宋嫣儿低头收拾拆下来的纱布。
月含羞看着他,摇了摇头。
独倚楼目光中掠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微笑:“没关系,反正我已经习惯自己是个丑八怪,失败就失败吧,对我没什么损失。”
白羊听了可不乐意了:“这什么话?失败?对你倒是没什么,对我可就要紧了!失败有辱我的医术!”
“先生,晚辈知道您已经尽力了,晚辈保证,对这件事,只字不提。”
“什么?!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为什么不说?难道我的医术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老头儿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独倚楼有点不知所措了,这白羊的脾气也太怪了,手术失败,自己还没说什么呢,他倒是炸锅了。
月含羞看到独倚楼被白羊训的一愣一愣的,忍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铜镜,语气沉重:“倚楼,你要有心里准备啊。”
“本来就没人样了,还能在差到哪里去?”
月含羞把镜子对准他的脸。
独倚楼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铜镜。
当他看到镜中的影像时,愣住了。
好半天,他都没说出话来。
月含羞这才露出笑颜,问:“怎么样?是不是被自己吓住了?”
独倚楼的语气有点激动,还有点结巴:“是,是被吓到了,先生的医术,真的是,举世无双!”
月含羞看看独倚楼,又看看镜子里的他,道:“虽然我不记得你以前是什么模样了,不过,你现在的模样,真的好英俊,如此美仪容,一定会让很多姑娘倾心。”
独倚楼起身,向白羊拜倒:“多谢先生再造之恩!”
白羊却摆手:“别谢我,要谢,就谢含羞丫头,是她让我治好你,如果不是看她的面子,就算有一百个独倚楼跪在我面前求,我也不会出手!”
独倚楼拜过白羊,起身转向月含羞,深深一揖:“含羞,大恩不言谢,你对我的这份情谊,倚楼铭记于心。”
月含羞一笑:“我们不是朋友嘛,朋友之间互相帮助,什么谢不谢的,太虚了。”
白羊冷眼在旁瞧着,反正他怎么都不喜欢独倚楼这个人,便催促:“行了,你的伤我已经治好,还不赶紧走?我这丹房可不留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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