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茫然看着周围的沙枣树和红柳林,头脑中一片空白。
“我……怎么到这儿了?”
无争小心地换了个姿势,让她依靠在自己怀中,坐的舒服一些,腾出一只手,用指尖轻轻梳理她散乱的鬓发。
他知道她蛊毒发作的时候,往往不记得当时做过些什么。
“感觉好点了吗?”
月含羞抬起袖子,看看湿漉漉的衣衫:“我这是落水了吗?”
“嗯。”
月含羞抬头扶住脑袋:“我的头好疼……”
“疼的厉害吗?我带你回家让白羊看看。”
“回家?”月含羞脑子有点晕,“哦……现在就回家吗?”
“你不想回去?好啊,那就先不回去。”
“不不不,我不是不想回去,是……我是怎么落水的?我就记得脑袋很疼,然后在水里飘……”
“没什么,你只是蛊毒发作,失足落水,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
月含羞在无争的搀扶下站起来,走了几步,便又无力地靠在他身上。
他索性拦腰抱起她,穿过红柳林和沙枣林,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她伸出双臂,自自然然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个动作,让无争后背的肌肉紧张了一下。她自从失忆后,一直没对自己这般亲昵了。
走出沙枣丛,月含羞举目四望:“这里的景色,好像天下城附近啊……”
无争笑笑:“这里到天下城,也就一天的距离。”
月含羞越发迷茫了。
她记得,跟佳容一起逃离了王母教的营地,在山中的溪流边取水,不知怎么,头一疼,就失去知觉了。
中间好像清醒了一会儿,也是在水中飘。
再醒来,就已经躺在无争怀中了。
问题是,自己在河中飘了多久?怎么飘回到天下城了?
无争觉得她的表现有点奇怪:“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什么?”
“你今天突然发作,情绪很不稳定,是不是又想到失忆前的一些事?”
“我……失忆了吗?”月含羞一头雾水。
她不知道,自己刚刚跳河后,再次苏醒时,以前所有的记忆都回来了,却一下子忘了被佳容打落水之后的事儿。
她完全不明白是怎么从狼庭跑回到天下城的,只是觉得,无争对自己的态度,特别特别温柔,特别特别体贴,就好像自己是个脆弱的雪娃娃,需用心呵护,一不小心就会碎了、化了。
无争一直抱着她,手臂有些酸了,便把她放下,蹲下身子拍了拍自己的肩:“上来。”
她有些心疼他:“你都抱我好半天了,我自己走一会儿吧。”
“没关系,这样背着方便。”
“你……确定要背着我走回家?”
“嗯,确定。”
月含羞一笑,扑到他背上。
他轻轻蹙了下眉头:“丫头,你最近好像胖了。”
“有吗?”
“有点。”
“真的胖了吗?”
“跟你说着玩儿呢,不过,我倒真的喜欢你胖一点。”
“是吗?你若喜欢,我就吃胖点好了。”
无争看她心情特别好,便问:“现在,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又想起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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