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听他这么问,便反问他:“你先告诉我是怎么跑这儿来的。”
“你不会连今天发生的事,也不记得了吧?”
“呃……刚才被水一淹,醒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有点……糊涂。”
“他们说你跟独倚楼一起去后山了,然后,突然恶魔蛊就发作了。这恶魔蛊若不是受到强烈刺激,是不会突然发作的,跟我说说,你们都聊了些什么?”
“我……跟独倚楼去了后山?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看来我真的是失忆了……哎呀!糟了!这恶魔蛊,不会蚕食人的脑子吧?”
“……”这回,换无争零乱了,她不会连最近发生的事都给忘了吧?这样下去,会不会变成第二个离歌?
唉,不管她变成什么样,自己不能乱,一定要耐心。
“不会的,羞儿,想不起来就算了,只要,你还记得我就行。”
她听了,把脑袋贴在他的后脖颈上,一脸幸福。
“当然,我当然会记得你,就算把全天下的人都忘了,我也不会忘了你。”
无争心中的柔软被轻轻触动,这小东西,虽然时不时用她的尖牙利爪给自己添点小小的伤,但乖巧起来,足矣让他忘掉所有的辛苦和不愉快。
夕阳完全落下去了,明月升起,照出戈壁远处的山影。
一队人马擎着火把赶来。
褚随遇远远便喊:“少主!找到公主了吗?”
无争放下含羞,直起腰,等着褚随遇策马来到眼前。
看到月含羞正常的样子,褚随遇松口气:“可算找到你们了!”
月含羞眨了一下眼:“褚大哥怎么带了这么多人出来?”
褚随遇愣了一下:“公主刚才叫属下什么?”
“呃……你不会这么讨厌我称呼你大哥吧?非让我称呼你大总管?”
褚随遇一脸诧异:“不不,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公主有一阵子不这么叫我了。”
“啊?是吗?哦,可能跟失忆有关?”
月含羞反正也是晕乎乎的,她总觉得,自己的记忆缺失了好大一块。因为上次去龙庭的时候,刚刚立夏,现在看周围的风景,似乎已经是初秋了。
独倚楼也在,他一直谨慎地观察着含羞跟无争的反应,想从中找到一些端倪。
可他却看到,两个人非常融洽的在一起,就像一对新婚的小夫妻,如胶似漆状。
这不合理啊?
当时,月含羞听到离歌跟无争的关系时,整个人都要崩溃了,按照那种反应,怕是很难再原谅东宫无争。
可现在……
东宫无争到底用什么手段,把她哄好了?
这个男人真是太深不可测了。
月含羞借着火光,看到独倚楼,一双眼睛立刻露出欣喜和惊讶:“独倚楼!你的脸,已经痊愈了吗?这真是太好了!让我看看!”
她跑过去,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一番,感概:“白羊伯伯的医术真是太高明了!”
独倚楼愣了一下:“早上,我拆纱布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吗?”
“是吗?”月含羞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像一点印象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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