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身前往鸣沙山参加狼王乌拓发起的狩猎那天,月含羞看着东宫无争那身白色的胡服骑装,不由睁大了眼睛,痴痴地望着他。
无争看看自己,又抬手捏了捏她的小鼻尖:“小傻瓜,怎么这么看着我?”
“只是好久没见你穿过骑装了。”
“是吗?确实很久了。”
“唉,很少有人向你这样,能把骑装胡服也穿得这么有仙气。”
他一笑:“你这么夸我,是不是有什么企图?”
“哪有……真的很好看嘛……”
“看你夸得这么有诚意,今晚,我会好好的……伺候公主。”
“呃……”月含羞顿时红了脸:“你这么有诚意伺候本公主,那就为我端洗脚水好了!”
说完,她已上马扬鞭,径自先跑了出去。
*
初秋的鸣沙山非常美。
湛蓝的天,洁白的云,金黄的沙,清澈的水,衬托着翡翠一样的绿洲。
每年这个时候,也是绿洲最美的季节。
各种果蔬成熟,羊儿肥美,草色山光,宛如人间仙境。
月含羞和无争两个人纵马,一前一后,沿着河岸上的草场疾驰。
她对狩猎本身,并没多大兴趣,只是喜欢这种在旷野中奔驰的感觉。
天高云淡,人欢马壮,地阔无边,自由驰骋……
无争一直控着马速,不紧不慢地紧紧跟在她身后。
他这一生都走在别人前面,除了皇帝和老太君,现在又多了个月含羞,可以跟他并驾齐驱,甚至跑在他前面。
他对夫唱妇随的那套说教,从来不感兴趣。
只问自己喜不喜欢。
只要是他爱的女人,他怎么宠,怎么让都可以,她开心就好。
如果他不爱你,呵呵,抱歉,别说跟他并驾齐驱了,就连在他身后站一站的机会,都不会有。
马儿跑累了,自己慢慢停下来,在河滩上吃草休憩。
月含羞和无争下马,手挽着手散步。
偶尔,会有几只野鸭从芦苇中惊起,飞向河对岸。
月含羞走着走着,便又吊在他胳膊上了,身体大半的份量,都转移到了他身上。
他蹙眉:“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不好好走路?”
“这样走,省力气。”
“你怎么不说让我抱着走,更省力气呢?”
“好啊!无争,我要抱!”
她真的张开双臂,一脸孩子般的天真烂漫,仿佛你若不抱,我就耍赖的模样。
无争笑了:“你真要我抱?”
月含羞看着他眉梢的笑意,自己笑得更甜了:“当然要抱!”
他真的把她抱起来,像抱一个三岁的小孩子那样。
她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挥舞着手中的鲜花,兴高采烈唱着歌。
远处的山坡上,并排立着三匹马,
乌拓看得有些着迷。
说心里话,月含羞这种性格的女孩子,恰恰特别对他的胃口,可惜,她已是别人的妻子,只恨相逢不是未嫁时,否则,他真要跟东宫无争,争上一争了。
佳容看得心里一阵阵冒醋意。
命运总是对自己不公平,上次那么好的机会,不但没弄死月含羞,反而让无争对她更加疼爱了。
雍王景恭,脸上像带着面具一样,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有一双眸子,在暗暗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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