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窝囊开了几句玩笑,我躲回房间准备睡觉。
二窝囊不解地嘀咕道,“青天白日的睡哪门子觉?方寸大兄弟,我发现你进来睡觉的频率变高了?这是血稠的表现之一,很容易堵塞的,你得加强运动了,要不明天我带你去八达岭跑两圈?”
“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一边关门,一边不客气地对他道,“大白天的睡觉也比你闲着没事儿喝西北风强,闪开点,别耽误我会周公。”
二窝囊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我懒得理会他,直接躺在了床上。
我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会周公,而是想要进入镜中世界和冷凝霜商量一下,如今方家这边的三个宝物圣器只剩其一,自然更加宝贝万分,想要借出来对付焚烟,估计比登天还难。当然了,对这种行为我自然十分理解,要是我有一件传家宝,别人要借去打妖怪,我会二话不说的领着他的衣领把他送到门外,然后对着屁股来上一脚,如果能顺便把他送上月球,估摸着多少能为航天事业贡献一点儿力量。
可惜我翻来覆去满脑子念头,说什么也睡不着。我强迫自己按照方程之前教授的冥想方法,将头脑放空,迷迷糊糊地总算进入了梦乡。可这一次我却没有进入冷凝霜的八蝠宝镜中去,而是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我来到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四下里黑压压的不见人影,却可以听到一个极其粗重的喘息声。
呼哧,呼哧……
每一声的节奏仿佛都敲在了我的胸口,让我的神经变得极度紧张。
为什么我会觉得这声音如此的熟悉,就连这一阵阵的喘息都仿佛听过了千遍万遍,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
我四下里不住地观望,全神贯注地凝神倾听,但声音却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团团围绕着我的身躯,根本就无法辨认从什么方向而来。
我尝试着向前迈进,可无论怎么走,这空间就像是无穷无尽没有边界一般,一直也没有尽头。
我恍惚的停住步子,心中浮现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好像此刻经历的一切,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了记忆一般。只是隔了太久,这段记忆变得模糊不清,让我始终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我这是怎么了?
我张开嘴,努力的大声呼唤,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这个梦给我的感觉非常不好,我极力克制着自己,然后努力让自己醒过来。可不管我如何努力,却发现自己就像被困在了梦境中一般,无论我如何的用力掐咬自己,身上仍旧没有一丝痛感。
就在这时,那喘息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
整个世界变得异常安静,透着几分令人局促不安的诡异。
过了片刻,那声音轻声地唤道,“方寸,你终于来了。”
声音嘶哑,却带着几分历经沧桑阅尽千帆的沉稳有力。
我听着心中一沉。
这个声音真的太耳熟了,我一定在过去的某个时间听到过这个声音。
难道恰好就是在我失去的那段记忆中?
究竟我被抹去的记忆里藏了多少秘密?
这又会不会是记忆被擦去的原因之一?
我小心翼翼地聆听着熟悉的声音,很想张开嘴问问他是谁。
对方缓缓地答道,“你不记得了我了吗?呵……”他嗤地冷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会刻骨铭心地永远记着我呢,毕竟我们两个人联手,曾经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我为什么要记得他?又和他做过什么事?
“你仔细地想一想。”对方轻声提醒我,“用心去想,去回忆,我相信你不会忘记我的,我们可是互相成就的关系啊。”
这家伙到底是人是鬼,说得什么鬼话?
是在跟我打哑谜吗?
“哑谜?”对方呵呵直笑,“我从不打哑谜,我喜欢直面最真实的结果。不过方寸啊……有些事必须要你自己想起来才行,你已经沉睡了太久,你得找回自己精神,重新做回自己了。”
什么叫重新做回我自己?
难道我现在过的是别人的人生?
我越发觉得对方似乎脑子似乎不太健全,好像有什么毛病。
对方笑得更狂妄了,“随着记忆被封印,你已经忘记了过去了自己。方寸,赶紧找回自己,释放我的力量,只有我才能成全你,我们必须结伴同行,这天底下根本就没有人是你我的对手。”
直到此刻,我才突然意识到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情况。
虽然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办法开口,但对方却总能看透我的想法,和我保持着畅通的交流。
他难道有读心的本事,能够看穿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紧张地瞪大了眼睛。
“哈哈哈……”对方笑得更加大声,“我当然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我一直都藏在你的心里啊!方寸,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而是蛰伏在暗处,等待着与你共同征战的机会。快放我出来,只有我是你最真诚的帮手,只有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这声音仿佛带着一股魔力,引人去窥探更多的谜底。我忍不住想:‘要怎么才能释放他呢?’
对方见状,立刻便道,“用你的力量释放我,不要压抑自己,将我放出来,我可以带给你取之不完用之不尽的力量,我能够让你成为这个世上最强大的人!”
正在我迷迷糊糊准备听从他的吩咐照做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噼里啪啦的声音,我猛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四下环顾,才发现一直摆在床头的镜子摔落在地,洒落一地的碎片。
难道是冷凝霜察觉到我遇到了危险,所以用这个办法来提醒我?
可刚刚梦中的那个声音又是谁呢?
我绞尽脑汁地开始回忆,想从自己有限的记忆中找出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我一定跟他说过很多话,所以他的声音才会被刻在记忆的深处,即便记忆确实,即便过了这么久,我依然记得他。
可他又是谁呢?
百思不得其解,我从床上爬起来,把地上的碎镜片小心收起来,等出了门,发现二窝囊正在门前嘀咕,“真是的,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一扭头看到我,立刻咧开大嘴笑道,“方寸大兄弟,改变主意不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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