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窝囊很快便赶了回来,不过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毫无收获。其实这也在我的预料之中,连万事知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还能指望谁呢?
我见大吉和万事知都有些闷闷不乐,便开导道,“佛耳草这东西并不常见,老万这种走南闯北什么世面都见过的人尚不了解,更不用说其他人了。不过也不用担心,只要世间真有佛耳草,我们总是能找到一些线索的。”
大吉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它治疗方寸哥,师父,我想明天就去藏地。”
没等我开口,万事知便道,“你一个小孩子家,到了藏地人生地不熟,你去哪里找佛耳草?只怕佛耳草没见着,你倒是把自己交代在那儿了。藏地高原气候,天气复杂,寻常人根本受不了,更不用说你这样一个半大孩子了。别跟着添乱,这件事我自会再想办法的。”
我也连忙劝道,“你的心意做哥哥的领了,只是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何况就算要去,也得是大家一起去才行。你长这么大,连北京都没出过呢,这么远的地方,万一走丢了可怎么办?”
大吉道,“为了方寸哥,我什么都不怕。”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虽然谈不上看着他长大的,但大吉成长的每一步都在我的眼前。想到他小时候就喜欢屁颠屁颠的跟在我身后,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人说你怕了。”我摸摸他的头,“只是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你可千万别冲动。佛耳草可以克制蚕蛾,我们能知道,九黎族的人也一定知道。说不定早就设下了陷阱,等着我们上钩呢。”
虽然只是为了吓唬大吉随口一说,但话一出口,我又觉得这未必不会发生。毕竟焚烟想要借由我的身体重获新生,肯定会想方设法来算计。
大吉听后点了点头,“方寸哥,我听你的话,但如果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做的,你一定要告诉我才行呀!”
“那肯定的。”我笑着道,“大吉也是个大孩子了,都能帮着我分担了。”
万事知却没有露出笑脸,显得心事重重的模样。
我让大吉去大堂里坐着,“帮我留神盯着些,看看方家人在大堂里都做了些什么。”
大吉答应了一声,痛快地跑去了大堂。
支走了他,我和万事知道,“你也别着急,事情肯定会有转机的。这么多年我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一直把你当成定海神针一般的神器,只要有你在,不管多大的事儿我都有信心可以应付。要是连你都慌了手脚,我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万事知忍不住笑道,“你的心倒够大,虫卵都已经在身体里了,还不着急呢?”
“这也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事儿。”我轻轻叹了口气,“咱们有这么多的人,总会想出办法来的。”
万事知道,“我看你还得向冷家请求帮助,也别要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没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至于人情什么的,将来想办法还回去就是了。人在江湖走,谁都有用着谁的时候。”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安慰了万事知几句,找了僻静的地方,准备再次进入冷家的云崖海阁,试试看自己能否找到关于佛耳草的记载。
只是这一次我来到的镜中世界却起了变化,并非是云崖海阁的内部,而是一处风景极其优美的环境。我以为来到了冷凝霜修炼的镜中世界,高兴地呼唤起了她的名字。
“看样子你和凝霜的关系很好。”身后传来先前那美妇熟悉的声音。
我连忙转过身,果然看到了她。
那美妇站在一树桃花之下,显得更加风姿绰约,仪态万千。我诧异地问道,“这是哪里?您怎么也在?”
美妇淡淡地道,“这里是我所修炼的镜界。云崖海阁乃是禁地,不能让你多次潜入,一旦触动机关,不但你会遇到险境,也会被人发现。私入其他家族的禁地会被视为死罪,你虽然姓方,但此刻却不被家族认可,到时候更是罪上加罪,一旦名字上了亡魂令,你应该也听说过那可怕的下场吧?到时候沦为四大家族的死敌,哪怕藏到天涯海角去也会被人追杀的。”
我闻声更加惊讶了,“您认识我?还知道我姓方?”
“我当然认得。”美妇微笑着道,“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那时候你好像才三个月大。没想到一眨眼的工夫,你都已经成为一个大人了。”
抱过我?
我恍然大悟——眼前的美妇该不会是冷凝霜的母亲吧?
我和冷凝霜之所以会有婚约,就是因为两家的母亲关系交好。我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美妇,冷凝霜和她果然有几分相像。
“您……”我有些不敢置信地道,“您该不会……”
美妇点了点头,“我年轻的时候和你母亲的关系简直比亲姐妹还要好,她如果见到自己的儿子长得这样英俊魁梧,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看来被我猜对了。
“您认识我的母亲……”
母亲对于我来说,一直是都是个陌生的词语。缺失的记忆让我只能记得来到茶馆之后的日子,身边除了老杜这个名义上的养父之外,便只有万事知和常来惠顾的主顾了。偏偏这些人全都是些糟汉子,我的生命里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女性角色的参与,这对我多多少少产生了一些影响,致使我每次面对女生的时候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岳胜男这种男生性格的还好,像冷凝霜那样娇美如精致的冰雕一般的人物……我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交流和讨好。
美妇道,“如果你不见外,可以叫我一声兰姨。”
“兰姨。”虽然有些尴尬,但我还是乖乖地叫了一声。
兰姨高兴地点了点头,“叙旧的话先留在后面,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事儿?先前你要寻找鹰翅蚕蛾的记载,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鹰翅蚕蛾乃是方家瞳术的克星,二十年前曾经有一个人特意向我请教过……”
二十年前就有人问过了?
这人会不会就是九黎族渗透进方家的人?
我立刻警觉地问道,“是谁?”
兰姨轻声一笑,“你母亲。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既然嫁给了你的父亲,自然要为你们方家着想,这样天生的克星,她怎么会不关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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