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一看他家的布局摆设,我便猜到他是做什么营生的,准是万事知口中的“土耗子”,专门挖坑盗墓的。而且这人祖辈应该都是靠这个发家的,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多的藏品。
鼠面男看在万事知的情面上,对我还算客气,将我请到客厅里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道,“小兄弟可是在郑州遇到了什么麻烦?既然是老万大哥让你来的,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就绝没有推诿搪塞的道理,就怕自己能力有限,帮不上忙啊!”
我听了忍不住微微一笑。
这人还真配得上自己这张脸,圆滑机敏得很,这一番话既感慨了他与万事知的情谊,但又没有保证可以帮我的忙。
我点点头,非常客气地道,“有您这句话我就安心多了。”我简单道明了来意,因为不想说得太多,所以只提到了与炎黄二帝有关的灵器与灵根。
鼠面男听后沉吟了片刻,一边打量着我一边慎重地道,“小兄弟,你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居然要请炎黄二帝的灵器灵根,你可知这两样东西可是万金难求,哪是你想找就能找的啊。”
来之前我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也想到此行不会太过顺利。虽然一心法师指点了方向,但炎黄二帝的灵器与灵根若是这么好找,还能等到现在留给我吗?
我轻轻叹了口气,“的确是这么个道理,要是简单的事情,万事知也不会让我来拜托您了。来之前他还特意交代我说,让我不管遇到多大的麻烦,尽管跟您说就是了,就没有您解决不了的问题。”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时候也只能厚颜无耻地用上这种小伎俩了。
过不去然,鼠面男听我这样说,神色颇为得意,“老万大哥真是这么对你说的?真没想到他对我贾某人还有这样高的评价,偏偏每次见面的时候却总是瞧我不起。哎,想想当初我跟着他在秦岭一带讨生活的日子,仿佛还发生在昨天似的,可这一眨眼的工夫,我都有好多年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
我如实地道,“他窥探天机,如今双目已盲,早就退出江湖,过上半隐居地生活了。”
这位姓贾的男人闻声一怔,随后感叹着道,“想当初老万大哥就说自己将来有一日必遭天谴,大家还以为他在说笑话,没想到居然一语成真,还是没逃过这天谴之罚。”
我也跟着叹了口气,“操劳一生,如今花甲之年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老万对此也非常地感激,他还整日说自己只废了一双招子,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他倒想得开!”姓贾的男人自称名叫贾亦真,是做古董生意的,不过他敞开天窗说亮话,倒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出身,“不瞒小兄弟说,我过去干的可是挖坑倒斗的买卖,从我这一辈网上数三代,祖上都是干这个营生的。只不过现在时兴文物保护了,这买卖也就到此为止,不能继续往下折腾了。”
按照辈分推断,我恭敬叫了一声贾叔。
贾亦真满意地点了点头,“咱们人前论情分,人后论辈分,你称我一声贾叔,这是因为我年纪摆在这里,我叫你一声小兄弟,这是觉得你大有可为,咱们各论各的,谁都别吃亏。”
他这番话说得有趣,听得我一乐,“到了您的地界上,我都听您的吩咐。”
贾亦真笑着道,“你还别说,难怪老万大哥高看你一眼,小兄弟会做人,咱们若是早认识几年,我非要和你好好结交一番不可。如今英雄落寞,我早就不问世事,近来甚至连门都不出了。”
我客气地道,“现在认识也是一样的。”
贾亦真说起了正事,“小兄弟,这河南虽然是中原腹地,乃是上古宝地,但炎黄二帝乃是中原始祖,距离如今已经几千年,想要找到他们留下的东西,哪是这么容易的?不过小兄弟第一次跟我张嘴,老贾就是想破了脑袋,也得给你琢磨出个道来才行。”
我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贾叔。”
贾亦真道,“先别忙着谢,这忙能不能帮得上还是两说。我这几年不怎么出门,外面的事情知道的也少了,这样好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不定他能帮得上忙。”
我自然只有答应的份儿。
贾亦真换了一套衣服,带着我匆匆出门。楼下停着一辆满是灰尘的小汽车,贾亦真上前打开了上锈的车门请我上车。
我真担心它开到半路上会散架。
贾亦真对它却是信心满满,开着车一路奔着城外而去。
越行越远,越走越偏,我甚至有种即将被杀人灭口的错觉。这车厢里到处都是灰尘,呛得我不住咳嗽,就在我即将坚持不住的上一秒,贾亦真总算停了下来。
我跟着他下车,只见眼前是一片绿油油的菜田。
什么高人会生活在这里?
我四下打量,一脸茫然。
贾亦真道,“再往里车子开不进去,你跟着我走吧。不过我要事先提醒你一句,一会儿要见到的这人脾气不怎么好,不管你心里有多少疑问也不要多说,回头我自会解释给你听的。”
我点头答应下来,贾亦真带着我沿着缓坡乡下,由菜地之间的田埂上走过。
走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左右,前方果然出现了一座简陋的小房子,看样子是为了看顾田地临时搭建的。
走到近处时,贾亦真加快了脚步,“师兄,你在吗?”
屋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喊什么?叫魂呢,我还没死。”
贾亦真笑着道,“虽然此刻没死,但也离死不远了。最近咳嗽得仍旧很厉害吗?”
屋内的人道,“你小子什么时候良心发现,居然想起关心我来了。不是又惹了什么麻烦吧?”
贾亦真走到门前,“我都多少年不出门了,能有什么麻烦?老万大哥手下的一个小兄弟来了郑州,有事相求。”
“万事知?”屋内的人显然也是认得老万的,闻声狐疑地问道,“那老东西不是整日吹嘘自己知晓天下事吗?能有什么需要咱们帮忙的?”
贾亦真进了屋,“咱们兄弟在秦岭欠了他人情,不还总是不行的,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正好了去一桩旧事。只不过这件事有些棘手难办,倒是把我给为难住了,所以只好厚着脸皮来找你了。”
屋内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仿佛随时都要把肺子咳出来一般。
(/20023/20023102/2824039.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