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淡淡道，“你不妨试试好了，他们的性命，其实朕一个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你的伴侣……”

他顿了顿，露出一抹恶意的笑容，“听说你们之间还有同心血契？”

他见夜星寒不答，又笑道：“同心血契，一生俱生，一死俱死，朕没料到魔君竟是如此痴情之人，连魔君超越天地的寿元，也肯与旁人分享。”

夜星寒敛了笑容，沉声道，“你待如何？”

天帝悠悠一笑，“魔君何必着急，不如先见见人。”

他修长的左右凭空一引，旁边多了个人。

手腕被紧紧握在天帝手中，对方的身躯却瘫坐在地上。

颈子软软垂下，看不清表情。

“浅儿！”饶是夜星寒再镇定，也禁不住变了颜色。

认识清浅这么久，即便是生死关头，也从未见过她如此软弱。

天帝看着他终于形于色的焦急，“朕不明白，你是魔君，其源可追溯上古之时，力量何其强大，为何会喜欢上一个神族，竟还与她下了同心血契？”

夜星寒淡淡道，“你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

天帝道：“你不如瞧瞧她与以往有什么不同？”

他捏起清浅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但见清浅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夜星寒看得心头一痛，拳头下意识握紧，恨不得能上前将她抢过来。

“她的修为尽失，就算有你的一半寿命，往后也不过是一点点衰老下去。直到这具身体支撑不住，然后，你要么为她寻觅灵药延长寿命，要么就得跟她一起死，这样值得吗？”

夜星寒却突然哈哈一笑，“你太不了解她了！此等懦夫行径可不会是我家浅儿所为，就算这样，她也只会重新修炼，再艰苦也罢，唯独不会放弃！”

“喔？”天帝抿唇一笑，“若果朕现在就杀了她呢？”

随着话语，他的手慢慢抚上清浅的脖颈。

“住手！”此情此景，夜星寒当然无法再冷静，“你到底要如何？”

天帝道：“那五颗灵珠呢？”

夜星寒慢慢道，“在她手上的虚灵锦里，你先让她醒过来。”

天帝的目光落在清浅的虚灵锦上，他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竟然一直就在自己身边。

更奇异的是，以自己的能力，竟然察觉不到须弥戒里的波动。

夜星寒道，“虚灵锦已经认了主，没有她自己的同意，是拿不出那五颗灵珠的。”

天帝的手掌按上清浅的天灵盖。

过了片刻，清浅缓缓睁开眼睛，带了些初醒的迷茫。

“浅儿！”夜星寒想要确定她没事。

清浅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却以眼神安抚他。

“五颗灵珠呢？”天帝仍旧面带笑容，但若是亲近熟悉他的人，就知道他此刻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清浅的另一只手摸向须弥戒，不一会儿，但见殿中流光溢彩，五颗灵珠凭空出现。

周身莹华，一望而知不是凡物。

天帝目光微微一闪，目不转睛地盯着五颗灵珠，眼中难掩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