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启7年(1627)八月,明熹宗病逝,遗诏以皇五弟继位。二十四日,即皇帝位,次年改元崇祯。
大明天启七年八月,最疼爱自己的哥哥朱由校驾崩了,朱由检在太监王承恩、王承恩的搀扶下,跪拜在哥哥的灵堂前,泪如雨下,仿佛世界坍塌了。自己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次作死的野外旅行,丢了小命,苍天垂帘,自己魂穿六百年前的大明朝,成了天启皇帝的弟弟,明朝最倒霉的皇帝朱由检。熟读《明朝那些事》朱由检自然明白,这末世的大明有多难搞,要振兴,几乎不可能,所以及时行乐是自己的座右铭,按照历史的走向,自己至少还能幸福生活十几年,然后一根麻绳吊死,反正也不是没死过。
其实朱由检也不是没有想过改变,他曾经试图制造大炮,却发现自己是个文科生,想劝说皇帝赶走魏忠贤,换来的是自己闭门思过,想让哥哥注意身体,可是谁当了皇帝不得骄奢淫逸,更何况自己也不懂得什么医术。最后,他放弃了——吃喝玩乐找女人。
权力的交接往往伴随着血腥和暴力。
“陛下,魏公公问,陛下今夜还不在宫中留宿吗?”
魏忠贤是司礼监掌印兼任东厂提督,执掌锦衣卫,宫中在他全权掌握之中,历史上不是没有皇帝被毒死、搞死、阴死的先例,就比如朱由检的老爹,那位苦命的朱常洛,好不容易等到厌恶自己的老爹万历驾崩,结果自己只做了一个月的皇帝,就死的不明不白,只留下红丸案这个千古之谜。
“留宿。”朱由检虽然心里害怕,可是自己已经是皇帝了,总是住在信王府也不像话,再说,皇帝不在宫中,魏忠贤更容易惹事。
寝宫,朱由检第一次与权奸近距离接触,却见其人长得眉清目秀,丝毫没有凶神恶煞的感觉,反而让人有一种亲切感。
“爱卿,皇兄在的时候倚重你,朕知道你是忠心能干的。”
“陛下,有您这话,奴才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朱由检上前,将魏忠贤扶起来,拉着他的手,交心道:“朕今年只有十八岁,以前想着有皇兄的庇佑,将来到了封地,也可衣食无忧,富贵一生,可如今,皇兄猝然崩逝,我身便没有可以倚重的人了,以后就要靠爱卿你了。”
“陛下放心,只要奴才在,绝不让陛下受半点委屈。”
“你办事,我是放心的,如今多事之秋,皇兄驾崩,朝里朝外好多事情,除了人事调动和军队调动报朕,其余你可自转。”
“陛下信任,奴才唯有以思相报!”
魏忠贤说完,喜上眉梢,刚要转身离去,却被朱由检叫住。
“爱卿,我认床,生地方,我睡不惯,能不能把我信王府服侍我的宫女和太监调来,有他们服侍,我心安。”
“奴才领旨。”魏忠贤并没有反对,在他看来,这才是正常反应。
天启皇帝心疼弟弟,信王府距离紫禁城并不远,本来通知信王府搬家,并不需要魏忠贤亲自来的,可是他来了。
“娘娘,陛下有旨意,宫中住着孤单,请您的凤驾去宫里。”
信王妃出身寒微,这是老朱家的传统,可是出身寒微,不代表傻,她亲自起身,给魏忠贤行礼,“我夫妻无依无靠,年少无知,以后就有劳公公了。”
“哎呀呀,娘娘这是要折煞奴才了,奴才唯有肝脑涂地,以死相报。”
“皇帝有个大伴,叫王承恩,跟惯了,还让他跟皇帝吧!”
“这是自然。”
皇后的銮驾先走,魏忠贤步行,身旁跟着个小太监,正是信王大伴,王承恩。
“信王府可有什么异常?”
“干爹,放心吧,什么异常都没有,皇帝不过是个孩子,逃不出干爹手掌心。”王承恩一脸谄媚。
“你做的不错,在东厂做暗探屈才了,你有了大伴的身份,将来我这个司礼监掌印就得你来做了。”
“干爹,您可别折煞小子了,小子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皇帝小,不懂事,你跟着,有什么,及时跟杂家通报,你可明白!”
“万事有我。”
二人一番对话,没有人知道。
进了宫,王承恩很快就被派到皇帝身边。
“你来了,魏忠贤没有为难你吧?”
“放心吧,陛下,奴才七窍玲珑心,魏狗看不透的。”
“朕让你找的人,你找好了嘛?”
“进来吧!”王承恩拍拍手。
见十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低着头,战战兢兢的鱼贯而入。
看着都还不错,朱由检很满意。
“摔跤,有练过的吗?”
“奴才练过。”一个个头比其他人都高的小孩举手,怯生生的说道。
朱由检踱步到前,“你叫什么名字?跟谁学的?”
“奴才金勇,是蒙古人,跟阿爸学过。”关内的名蒙古人不少。
“好,展示展示。”
金勇上前,向左右挥手,“你,你,一起上吧!”
两个孩子一起上,却见金勇双脚像是跟地面站在一起,两个孩子上,扳他不动,最后,他轻轻一晃,将两个孩子掀翻在地。
“好!漂亮!”朱由检大喜,“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他们的头了,负责训练他们。”
“谢陛下。”
皇上找了几个孩子练习摔跤,传到了魏忠贤的耳朵里,不过莞尔一笑,到底还是个孩子。
可是传到了大臣的耳朵里,就坐不住了,这简直就是昏君。
礼部侍郎杨景辰首先求见,杨景辰是礼部侍郎,教习皇子是他的主营业务,与皇帝有拜师之谊。
“先生来了,赐座,上茶!”朱由检一边看这孩子摔跤,一遍嗑瓜子,见杨景辰来,没有起身,只是让座。
杨景辰坐下,见皇帝也不搭话,不知道该不该直接说。
“先生有话要说?”
“陛下,古人说,玩物丧志,玩人丧德,陛下以弱冠之年登基为帝王,正当大展宏图之时,实在不该沉迷于摔跤这个的游戏中。”
“国家太大,千头万绪,先生以为朕现在该做什么?”
杨景辰来了精神,“当然是亲贤臣、远小人,……”
“哈哈哈,先生,楚庄王三年不理政事是为了什么?”
“这……”
“连楚庄王这个的明君都分辨不出谁是奸臣,谁是忠臣,需要观察三年,而后选贤任能,朕有什么本事,可以一鸣惊人呢?”
“陛下,……”
“好了,先生,时间不早了,您还是回去准备准备下午的课程吧!~”
杨景辰见皇帝听不进去,叹了口气,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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