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这一哭,可是给云芷哭傻了眼,一时间愣在原地,感觉怎么也不是。
一旁叫苏艾的小宫女见状忙在一旁温柔的哄,“娘娘,毛球球不一定会死的,你先别这么悲观,你知道的,它从前身体一直很好的。”
“就因为它从前一直身体很好,我才担心,呜呜……我的毛球球,它好可怜,它一路跟着我从南越到大安,如今还没回到故土,它就要死了,呜呜,我的毛球球,你好可怜……”
惠妃哭诉着,而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看的云芷嘴角狠狠一抽。
真的,要不是这惠妃娘娘一直表现得像个孩子,云芷都觉得她是在内涵什么。
“娘娘,您太悲观了,您快先别哭了,云姑娘还在呢。”
“呜呜……可我忍不住嘛。”
“娘娘……”
苏艾一直围着惠妃又是哄又是劝的,奈何,惠妃越哭越伤心,越哭越伤感,甚至都开始说毛球球跟着自己这么多年受的委屈了。
“它真的好惨啊,它打跟着我,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被师傅救下前,差点儿被拐卖,被师傅救下后,它天天吃素,吃不着肉,好不容易跟我回宫能吃着肉了,还要连带着受人欺负,好不容易不用受欺负还能吃上肉了,结果是离开故土了……”
“呜呜,我的毛球球,你好可怜……”
云芷听得嘴角直抽抽,心想:你这话说的,让人都分不清究竟是你可怜,还是毛球球可怜了。
再者,那毛球球可是条哇白哇白的蛇啊!谁敢拐卖它!谁又敢欺负她啊!
苏艾怎么都哄不住,只能尴尬无奈的朝云芷投去求助的眼神。
云芷无奈,只能凑上前跟着劝。
“娘娘,您先冷静一些,民女都还未给白……毛球球诊治,您怎么就能断定它活不成了,左右,您也等我给他看诊后再说不是。”
惠妃哭声咻地一顿,睁着双大眼睛看着云芷。
苏艾见缝插针地劝:“对啊,娘娘,云姑娘都还没诊治呢,您哭什么?再说了,云姑娘都来了,咱们应该先让云姑娘给毛球球瞧瞧才是。”
“对哦。”惠妃摸了把脸上的泪,吸了吸鼻子道:“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她说着,伸手胡乱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泪,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压根不存在的灰尘,一股脑冲进了内室。
而后,旋风一般,又冲了回来。
眼看着她抱着那团白蛇要往自己怀里放,云芷眼疾手快,一把拉过苏艾挡在了自己跟前。
于是,惠妃怀里的那一坨,便塞到了苏艾怀中。
苏艾缓缓回过头看向云芷,疑惑的神情中,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云芷尴尬的笑了笑,小声道:“对不住,我实在是太害怕了。”
苏艾没有多说,一旁的惠妃火急火燎的道:“云姑娘,你快给它瞧瞧,看它是怎么了。”
云芷从苏艾身后探出脑袋瞧了瞧,道:“娘娘,我可以给它瞧,但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要求?”
“您能不能先让苏艾抓住它的头?”
惠妃听得一脸懵,张着嘴愣怔着看了看云芷,看了看白蛇,又看了看苏艾。
好在,苏艾反应快,笑着道:“行的。”说话间,她伸手抓住了蛇头,问云芷:“云姑娘,是这样吗?”
“对,就是这样!”
云芷松了口气,而后才上前查看。
但,为了避免自己或白蛇受到什么惊吓刺激,云芷一再拜托惠妃,在她查看时,不要出声。
惠妃心系白蛇的性命,竟真真管住了嘴,在云芷皱着的眉头没舒展之前,硬是一个字也没说。
半晌,直到云芷做完检查,眉眼舒展开时,惠妃方才小心翼翼地问:“毛球球还能活吗?”
云芷被她这副小心又忐忑的模样逗笑,嘴角都有了笑意。
“能的。”
“真的?”惠妃眼神“唰”地一亮,眸子里迸射出欢喜来。
“嗯,真的。”云芷点头,摸了摸白蛇的腹部,说道:“这蛇跟人一样,上了年纪后,肠胃的消化系统弱了许多,近日里,多半是吃了什么不好消化的东西,导致体内有了炎症,我等下给它扎两针,让它先不那么难受。”
“那就好,不死就好。”
惠妃松了口气,眼角又开始落泪。
“不对……”云芷摸着摸着,便皱了眉头。
见状,惠妃和苏艾同时紧张的发问:“哪里不对?”
云芷又仔细摸了摸,道:“它应该是吃了什么坚硬,又无法消化的东西,只吃药,怕是不行,估摸着,得把他肚子划开瞧一瞧。”
惠妃闻言惊诧的瞪大眼睛,“划开肚子?那它不就死了?”
“不会的。”
云芷转过身同惠妃解释,“它眼下的情况,就好似人肚子里有一块无法靠排便排出的大石头,这个时候,只能拉开肚子,将石头取出,再把伤口缝合,这样,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否则,那石头日日磨着肠胃,不光会把肠胃内部磨得鲜血淋漓,还会让人痛苦万分,生不如死。”
“所以,无论是为了避免痛苦死去,还是为了能有活下去的可能,眼下,都只有这么一个法子。”
“好吧。”惠妃伤心又心疼的看着白蛇,“虽然你说的,我都不懂,但我相信,你不会害毛球球,如果,实在是救不了毛球球,我也不会怪你,你别怕。”
云芷弯了眉眼,“多谢娘娘体谅,也请娘娘相信,但凡有一丝可能,民女都会竭尽全力救活您的毛球球。”
“嗯,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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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云芷去了千禧宫?!”
椒兰坊内,佳贵嫔听人回禀说云芷去了惠妃宫中时,眉头皱的好似能夹死蚊子。
“回娘娘的话,是外头的小太监亲眼瞧见掌事大人带她去的,多半……”
“多半什么?!吞吞吐吐的,本宫是没给你吃饭吗?说话这么磨蹭?!”
见佳贵嫔脸色越来越阴沉,语气中也满是怒火,小宫女缩了缩脖子,小声道:“多半,是陛下的意思。”
“哼!贱人!”佳贵嫔怒地拍在扶手上,眸中的嫉妒和怨恨满的几乎要溢出来。
“一个南越进宫来的公主,入宫那么多年,连孩子也不能生,也不知怎就得了陛下的宠爱!”
“平日里看着痴蠢呆笨,不成想,也是个有心机的,本宫方才拉拢云芷,她就也跟着盯上了,难不成……”不知佳贵嫔想到了什么,话语戛然而止时,脸色“唰”地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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