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动，还是幡动”，是出自盛棠那个世界线，唐代慧能大师的《坛经》。

原文的意思是，寺庙院中时常有风吹幡动，两个和尚为此争论不休，慧能大师出来解答：“非风动，非幡动，仁者心动。”

这是很著名的禅语。

盛棠昨晚查的时候，正好想到了这一条，却发现这个世界没有。

她知道的很多东西，这个世界都没有。所以，这大概就是她存在的意义，把好的东西带过来，分享给世人。

她的问题问完，不止是和尚们呆住了，威廉也愣住了。

中年和尚似乎被激起了斗志。

他们终年诵经念佛，难道在禅语上，会被一个年轻女人打败。

中年和尚在思考，旁边的小和尚迫不及待出声了：“当然是幡动。”

“若是无风，那么幡怎么动？”盛棠问。

小和尚：“……”

另一个小和尚不服气：“那就是风动了？”

“你见过风吗？风是什么样子？你既然看不见它，它又如何会动？”盛棠又反驳。

院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威廉激动得快要跳起来了。

棠姐也太厉害了吧，简直是神人！这个问题好刁钻啊，到底是风动还是幡动？

威廉觉得和尚们根本答不出来？

盛棠也不急，慢慢等着。

和尚们还在窃窃私语，那位中年和尚，脸色已经很不对劲了。

过了一会儿，盛棠看了眼手表：“十分钟了，诸位大师有答案了吗？如果没有，我们就算赢了，先告辞了。”

她试探着往回退了两步。

小和尚想要阻拦。

中年和尚却犹豫了下，对小和尚道：“去开门，让他们走。”

小和尚不情不愿：“可是……”

“愿赌服输，去开门！”中年和尚大声咆哮，很显然是气急了。

盛棠和威廉试探着退出了寺庙大门。

和尚们果然没有再追出去。

一出大门，两人开始狂奔，盛棠带过来的水壶掉了她也顾不上去捡。

威廉拉着盛棠的手，跑得飞快，直到跑了二十多分钟之后，他们才稍微停歇了一分钟，然后继续跑。

一口气跑回了道观。

到了道观门口时，瞧见了剧组的工作人员，盛棠和威廉一起瘫软在地。

工作人员吓一跳：“盛老师，威廉，你们俩怎么了？”

盛棠的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她从来没跑这么快过，现在心律过速，浑身汗出如浆，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只顾喘气。

威廉很想说点什么，然而说出来的话很破碎。

导演和王垂杨等人，从道观食堂上来，正好也瞧见了，纷纷走过来。

“你们俩不是去晨跑吗？”王垂杨伸手去搀扶盛棠，“这到底是去晨跑，还是去参加比赛去了？”

“跑个步这么拼命？”导演也觉得好笑，“你们俩打赌来着？”

盛棠还是缓不过来气。

威廉已经能说话：“我们……差点……回不来了……”

王垂杨和导演一头雾水。

十分钟后，威廉终于能表达清楚了。

他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导演和王垂杨，导演也是替他们捏了一把汗。

“你作死不作死？”王垂杨重重捶了下威廉。

“我也不知那门钹那么不牢靠。”威廉还有点委屈。

“上百年的东西了，能牢靠到哪里去？”王垂杨冲他翻白眼。

威廉说不出话来了。

盛棠这时候才叹了口气：“垂杨，扶我回去，我腿使不上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