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昌诧异的看向方正一。
怎么可能?此人不是一个莽夫么?如此轻易的就消弭了大多数人的敌意。
看来自己把这个人想简单了
见方正一快步走了回来,张昌立马微笑迎上去。
刚要开口说话便一把就被方正一搂住肩膀。
耳边传来方正一充满杀气的声音:“小子,你若是想为贾凉找回场子,随时可以跟本官碰一碰,不过今日本官没心情陪你玩,张彪!。”
张彪闻言一声不吭的拉开了半面衣服,露出了一排寒意森森的飞刀
张昌登时亡魂大冒,冷汗直下。
这方正一什么意思!?一言不合就要杀人?还用凶器威胁我?
颤颤巍巍道:“方方大人说笑了,我只不过是想一睹方大人的风采罢了。”
方正一冷笑一声:“风采?真看了可是要后悔的”
“呵呵不敢,不敢”张昌此刻缩的跟鹌鹑一样,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彪衣服下的飞刀。
生怕他下一秒就甩了出来。
方正一表情由阴转晴,笑呵呵的拍了拍张昌的脸:“再来招惹我没你好果汁吃!勿谓言之不预也滚!”
张昌脸色煞白,连连点头,等方正一松手后立马落荒而逃。
看着张昌凄凉离去的背影,方正一十分不屑。
果然呐,京城里这些贵公子都是蜜罐里长大的,没见过真刀真枪。
吓一吓就缩卵了
“行啦,把家伙收起来,跟我看看李元死哪去了!”
这一幕被坐在不远处的宁鸿远尽收眼底,随后微微一笑,跟同桌几人辞别后就跟上了萧瑟离去的张昌。
船舱内热火朝天的讨论着诗句,方正一这边却已经跨出舱门外,直奔船舷而来。
一眼就看见了李元照正跟一个小厮争吵着。
方正一见状乐了,赶忙凑了上去:“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
小厮一见方正一衣着华丽,连忙躬身道:“公子,他是您的护卫吧,小人刚才往河中丢剩菜他便拦着小人不让丢,这才吵了起来,您可得给我做主哇。”
“嗯?”方正一疑惑的看向李元照。
李元照抱怨道:“老方!你不知道,那菜还有大半份这个混蛋就直接全丢到河里了!”
“你瞧,湖对面还有乞丐,这岂不是浪费了,我骂他他还不服!”
贤太子啊!
方正一顿时肃然起敬!抬手给了小厮一个大逼斗!
“谁让你乱丢的!浪费可耻!”
吃了一记大逼斗,小厮顿时呆住了,而后眼泪差点没下来。
哭诉道:“公子我冤呐!那些都是残羹冷炙,没人吃的东西了,平日里都是这样处理的!!”
方正一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交给小厮道:“不用解释了,接下来的剩菜剩饭全都给本公子留好,下船我再带走,记住,带汤的不要!”
小厮一见银子立马点头哈腰:“好嘞!您放心!”
转过头去,小厮立刻脸色一变,嘴上嘟囔着:“穷酸相呸狗一样的东西!”
“老方,他骂你!”李元照耳朵尖,一下就听到了小厮的吐槽。
小厮闻言一溜烟的跑了。
方正一摆摆手:“骂就骂吧,骂我的人多了,又不能掉块肉,倒是你怎么突然想起留这些剩饭了?”
李元照看着小厮的背影恨恨道:“还能怎么想,一头儿吃不上饭!一头儿往河里丢!”
“我去百姓家看他们吃的是馊粥,这里却是大鱼大肉还要丢在河里!这有天理吗?”
方正一拍了拍李元照的肩膀,叹道:“这就叫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不要急慢慢来。”
“一会儿下了船,我陪你去把剩饭送给乞丐。”
“外边冷,肘!跟我进屋!”
李元照显得有些失落,但还是老老实实跟在方正一身边走了回去。
方正一斜眼看着他:“怎么?生气了?”
“是!我现在手痒的很,想找个人揍一顿!”
“嘿,巧了,我也是这样想,那不如回去打刘金吧!”
“好!”
二人回到了原位,此时大厅内已经是人声鼎沸!
展墙上贴的诗句不知已经覆盖了多少层,楼下有侍女负责抄写,写好后传到洛凝心的闺房中,点评过后会有侍女传回木牌,基本分为上中下三品。
当然最重头的还是读书人之间的品评,毕竟花魁再美这次辩诗会的核心还是诗词。
张昌还惊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两旁的人同他说话只是勉强扯了扯嘴角,而后便一言不发,眼珠间或一轮。
宁鸿远观察了一阵便凑上前去,伏在张昌耳边悄声道:“张公子?可否出来一叙?”
张昌木然的歪过头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发呆。
宁鸿远无奈又低声说了一句:“方正一”
张昌激灵一下回过神来,再次看向宁鸿远:“阁下是?”
“在下宁鸿远张公子不知可否找个合适的地方聊聊?”
“啊走走走走!”
二人找了一个四下无人的位置,宁鸿远先行一礼:“鸿远,见过张公子!”
“我不认识你?是谁邀请你来的?”张昌盯着宁鸿远脑海中不断思索着。
宁鸿远微微一笑:“公子,辩诗会的请柬乃偶然所得,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方才看见方正一似乎在威胁张公子,一时心中激愤才敢来叨扰一二!”
张昌的脸色有些发红,如此丢人的一面没想到被面前这个小白脸全看光了。
“你想干嘛!?”
“我无所求,只是看那方正一实在太过分,见公子有些自乱阵脚所以特地来提醒您一下”
“提醒什么?”
宁鸿远皱眉道:“刚才方正一是否用武力威胁了张公子?”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张昌难免还是有些惊慌,痛苦的闭上眼:“不错!他们有凶器,有刀很多刀!方正一说若是我再招惹他就就没我好果汁吃”
宁鸿远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张昌也算是风度翩翩,举止有度,被人一吓就原形毕露了,这胆子也忒小了点。
于是痛心道:“公子你糊涂啊!那方正一怎敢动你分毫?”
“他现在乃是在东宫当值教导太子,而公子你又是当朝大员之子,方正一得有多蠢才会对您行凶?”
“若是真敢动手,只怕皇帝会立刻撤了他的职关入天牢!试问这样的人如何能教导太子呢?”
“更何况令尊也在朝堂之上,他多少还要掂量一番!”
“所以我敢肯定,那方正一绝不敢碰您一根毫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