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对活宝(1 / 1)

话说出口。

陈春花越想越觉得站得住脚。

两宝是大儿子的弟弟,云浅溪是他们的嫂子。

当嫂子的给弟弟吃碗肉,不过分吧?

想到这,陈春花还推搡连金宝一下。

“去喊嫂子要肉吃。”

云浅溪那个疯丫头,见她没个好脸色。

她不出面了。

只两个孩子,她不至于容不下吧?

要真如此,她出去说嘴,村里人也不会站云浅溪那边。

连金宝和连银宝得了鼓励,眼睛亮了亮,拔腿就跑。

隔壁的大门关着,两兄弟也不在意,疯狂拍头,嘴上大呼小叫。

“嫂子,嫂子快开门,我要吃肉。”

“嫂子,给我肉吃,嫂子开门!”

还没走远的王荷花停住脚,脸上露出个笑。

她近来听说不少云家丫头的事。

从前是个闷葫芦,任人捏扁搓圆的,谁知跳了个河醒悟了,都敢跟亲爹划清界限了。

经过生死的人心要冷了,人可不好惹。

王秋荷觉得现在的云浅溪是个硬茬子,陈春花跟她对上没好果子吃。

“有热闹看了。”

她也不着急回家吃饭了,反而折回去,找了个地方看热闹。

就见俩小孩上蹿下跳,嘴里嚎呼不止。

门一直没开。

两兄弟急得想爬墙。

毫无教养可言。

云浅溪被烦得不行。

张婶家的大黄狗都跟着叫了。

一条狗叫,周围的狗都跟着叫。

云浅溪听得很是无语。

于是她打开门,自上而下面无表情的俯视着两个脏兮兮的小孩。

虽然同是谢枭寒的兄弟,但她对这俩刺头生不出一点的喜欢。

连金宝和连银宝才不管这些,只知道门开了,有肉吃了。

两人直接从云浅溪身边钻进门,伸着鼻子到处闻。

跟狗一个样。

云浅溪捏了几块肉给他们。

时间不够,肉其实还没炖烂糊。

但连家两兄弟不在乎,不顾烫得塞嘴里一块含着,左右手各捏一块,掉头就跑。

“娘,真的有肉!”

“好香,太香了!”

短短一点距离,两兄弟已经把嘴里的那块肉咽了下去。

陈春花看着儿子们手里的鸡肉,离得近了,那香味一个劲地往她鼻子里钻。

心里生出些恼怒。

既然知道给做弟弟的尝尝,怎么不知道孝敬婆婆?

再看两个儿子手里的肉,就有些嫌弃了。

出手忒小家子气。

怎么着也该给一碗啊。

这样她晚上都不用做饭了,一家人都能吃。

陈春花做美梦的时候,连金宝和连金宝已经消灭了剩下的肉,然后腆着脸凑到跟前。

“娘,还要吃。”

“娘,我也要,肉香,嫂子做饭比你好吃。”

“滚蛋,你乐意吃老娘做的饭,老娘还不乐意做饭给你吃呢!”

个臭小子。

陈春花接连恼怒,这会头都气得有点懵,眼前有些恍惚。

两小孩也不管她,对视一眼就往隔壁跑。

娘没肉,嫂子有。

“嫂子开门,我们又来了。”

“嫂子我还要吃肉!”

云浅溪:“……”

他喵的没完没了是吧?

谢枭文站了出来,一脸严肃正经。

“嫂子,不给他们,我去跟他们说。”

“别闹,他们可不会跟你好好说话。”

“那,那我就跟他们打架,把他们打走!”

谢枭文忽然攥紧了拳头。

他想和大哥大嫂好好过日子。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总是阴魂不散的?

云浅溪感觉她家小孩都有点要黑化了,不由伸手捏捏他的鼻子,强迫他回神。

“嫂子还不用你保护,看我去料理了他们。”

“唔……”

“不过小文刚刚很勇敢。”

云浅溪夸了他一句。

他被欺负那么久,短短数日走出阴影,走到她前面想要保护她,已经很好了。

“嫂子……”

谢枭文都想掉金豆豆了。

他嫂子怎么那么好啊。

云浅溪盛了两碗肉,一碗给他,叫他吃着,端着另一碗开了门,给了连金宝和连银宝。

“哇,好烫。”

“哥,你别抢!”

两兄弟接了碗,直接在门口吃了起来。

云浅溪无视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笑着问道:“好不好吃?”

两个小孩吃得头也不抬。

“当然。”

“想不想继续吃?”

“想!”

“嫂子,给我!”

云浅溪盛的这一碗并不满,里边还有土豆,算算不过四五块肉罢了。

连金宝和连银宝很快就吃完了,舔着嘴唇盯着她。

云浅溪不动声色的引导。

“你们家也养了鸡。”

“我娘不给吃。”

“就是,娘坏。”

云浅溪笑了笑,点点他们的脑门。

“炖鸡好麻烦的,得杀得煮,难怪你们娘不愿意做。”

“麻烦。”

两兄弟咀嚼这个词。

忽然灵光一闪。

“那我们替娘杀鸡就好了!”

“真聪明。”

云浅溪把碗拿了回来,“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连家两兄弟毫无所觉,反而对视一眼,扭头就往家里跑,这次的目标不是主屋,而是鸡圈。

“好哇好哇,陈春花不得气死。”

全程围观的王荷花笑歪了腰,瞥了陈春花家一眼,转身回家去了。

她听见她儿子找她的声音了。

鸡圈里。

连金宝问弟弟,“鸡怎么杀?”

连银宝满脸茫然,“不知道啊。”

他们怀里的两只鸡努力扑腾着,发出叫声。

陈春花寻声出来,看见这一幕心脏骤停。

“你们俩在干什么?赶紧给我松开!”

“咔嚓。”

“咔嚓。”

两道声音整齐响起。

连金宝和连银宝同时扭断了手中鸡的脖子。

他俩冲着陈春花笑。

“娘,鸡死了,炖鸡吃。”

“……”

陈春花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而她的两个好大儿不管不顾,一心只有鸡,他们凑过来,把鸡往她怀里塞,一个劲地要她拿去炖。

鸡屎沾到身上,陈春花额头青筋直冒。

将怀里的死鸡甩出去,一手抓一个,上脚就踢。

“个蠢出天的王八,炖鸡炖鸡,满脑子都是炖鸡,老娘先把你们俩给炖了!”

“嗷,疼,娘别打。”

“娘,你打完可得给我们炖鸡吃!”

“……”

云浅溪将这些听得一清二楚,笑得肚子疼。

这两兄弟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对吃肉这事真是矢志不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