熄灭灯烛以后,苏焱的手掌不安分的落在罂粟的腰肢上,搅弄得罂粟气息都有些变了。
苏焱突然在黑暗中吻上了罂粟的唇,他的吻格外火热,令室内的空气很快炙热起来。
“我想……可以吗?”苏焱暗哑低沉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翌日醒来的罂粟,身体一片酸软,她身旁,苏焱依旧睡着,那张俊美的脸格外恬静。
罂粟看了一会儿,悄然爬起身,沐浴之后穿衣,吩咐苏常让他去请个大夫过来。
昨日苏焱吐了那么多血,虽然那些奇怪的虫子被她逼了出来,但是还得让大夫看一看她才能放心,也好让大夫开几个药膳,给他滋养一下身体。
苏焱很快便也醒了过来,相较昨晚苍白无力的脸色,此刻他一脸餍足,倒是精神奕奕。
苏常将田老大夫请过来给苏焱号脉之后,田老大夫倒是没有说别的,只是叮嘱两人这段时日房事不可过勤,免得苏焱气血亏空,精血不济。
这话惹的罂粟脸不由一热,瞥了苏焱一眼。
苏焱脸上的尴尬倒是半分也无,反倒很是为罂粟这副女人家的娇态,感到开怀。
宫内,嘉庆帝又将罗进忠骂了个狗血喷头,昨日半夜,他明显感受到了体内的秘宝在兴奋,那个身怀秘宝的沈罂粟就在京城,可罗进忠这废物玩意儿,竟是到现在都还未将人给找到。
若不是有白楚谕应允,嘉庆帝都打算自己出宫去寻‘秘宝’了。
可是尽管如此,他依旧很是不放心,秘宝一刻不到手,他便坐立难安。
夜半,罂粟在苏焱的安排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京城,一路朝江北而行。
在她出城,远离京城数十里地之后,便有人回禀给了白楚谕。
“二爷,沈姑娘离开京城了,您派去保护沈姑娘的人一直在跟着。”
白楚谕撂下手里的黑色棋子,俊逸的脸上没有什么情绪,他道,“让他们手脚仔细些,别被她察觉了。”
“是。”那手下恭声应道。
白楚谕站起身,抚平袖口的折皱,让人将红袖叫了过来。
红袖只在入府邸当晚,见过白楚谕一面,这两日都未曾再见过他,心中还有些忐忑不安。
此刻,终于被叫了出来,她已经做好了去赴死的准备。
苏焱出声问道,“东西可吞进腹里了?”
红袖颔首,“已经吞食过了。”
她知道能否让嘉庆帝认定自己便是少夫人的关键,就在那块黑色的小石片上,早就吞进了肚子里,也已经做好了全部准备。
“好,今晚我送你进宫。”白楚谕说完,朝一旁站着的人招了招手,那人正是前些日子见过罂粟的画师——会得一手好易容术的人。
他手中捧着一个匣子,示意红袖坐在椅子上,打开了匣子,将这两日精心雕琢出的面皮覆在了红袖的脸上,花费了小半个时辰,让这张面皮与红袖的脸合二为一,密不可分,几乎看不出任何的痕迹来。
白楚谕只看了一眼那张脸,眸光便未曾再落在红袖的脸上。
因为他很不喜欢,别人与她用同一张脸。
待脸弄好,白楚谕又命红袖换上了罂粟一贯爱穿的青色长衫,就连质地都是选用的粗麻布料。
“好了,我现在要打晕你。”白楚谕出声道。
红袖点了点头。
“在宫里该怎么做,你心下应当清楚吧?”
红袖又点了点头。
她只要让嘉庆帝误以为自己便是少夫人,保少夫人安然无虞便是她的目的。
白楚谕便没再多废舌,一记手刃砍在了红袖的脖颈上,示意身后的白五接住她,朝皇宫出发。
马车直接驶入了皇宫里面,停在乾庆殿的殿门外。
白楚谕带着红袖进了乾庆殿。
殿内,已经得到感应的嘉庆帝,那双遍布皱纹的老脸,是从未有过的愉悦,连连说了赞了好几声好。
“再过几日,便是祭祖大典,朕会在祭祖大典上昭告天下,你是朕的三皇子,自小流落民间,现在方才认祖归宗。”嘉庆帝不忘先前与白楚谕讲好的条件。
如今周豕一死,他身边只剩下一个罗进忠,白楚谕入宫也好,只要他心中有对权势的欲望,他便能掌控他。
“儿臣等着祭祖大典那一日。”这是白楚谕对嘉庆帝第一次使用敬语,以儿臣相称。
嘉庆帝听得龙心大悦,很好,这个儿子虽然善于算计,但是终究对宫中这把至高无上的椅子,也是惦念不忘的。
如此甚好,人只要有欲望,便有了破绽。
迫不及待的让白楚谕退下,嘉庆帝亲自将昏迷未醒的红袖带进了乾庆殿下的暗牢里。
在将红袖的手腕脚腕全都带上铁镣之后,嘉庆帝才舀起一勺冷水,顺着她的头顶浇了下来。
红袖,不,此刻应该亦叫她‘罂粟’,因为若是罂粟亲眼看见此刻的红袖,也定会恍神,实在是太能以假乱真了。
红袖微微蹙眉,轻咳了一声,倏然睁开了凤眸,警惕的看向四周,脸上神情一片冷然,与罂粟平时的神态极为相似。
嘉庆帝虽然在游湖时,与沈罂粟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是他当时对罂粟的印象并不深刻,现如今想来,这沈罂粟倒是有本事,在掩饰自己的身份的时候,能将存在感降得极低。
感受到体内秘宝的‘召唤’,嘉庆帝整个人都激动起来,老态的脸上呈现一种与年纪不符的精神。
盯着红袖的眼神,就如饿狼看见肉一般,散发着幽幽饥渴的光芒。
红袖的眸光落在嘉庆帝身上,她脸上没有畏惧,冷淡出声道,“白楚谕是你的人。”
不是疑问句,而是笃定的语气。
“哈哈哈……”嘉庆帝开怀大笑起来,他双手微展,以一种天下尽在其囊中的自豪,说道,“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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