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闻渡将空间留给了傅婳和周劭。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傅婳一直目送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车上才收回。
血腥味若隐若现。
她居高临下看着满身狼狈的周劭,整个人突然陷入了某种不知名的悲伤中。
眼眶红了一圈,她轻声啜泣,一时间竟让地上的周劭慌了神。
他强撑着站起来,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带血的指尖下意识去蹭她的眼角。
“婳婳,别哭。”
“我不疼的。”
傅婳顺势依偎在周劭怀里,她不说话,只是低声哭泣,哭得柔弱可怜。
周劭心中顿时涌起无限怜爱。
他轻轻搂着傅婳,阴鸷的凤眸此刻满是柔情与后怕。
他的婳婳能有什么错呢?
一切都怪他。
是他欺骗她,是他伤害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情有可原。
他不会介意她和裴闻渡发生的那些事,他也没有那个资格去介意。
可再怎么安慰自己,周劭眼睛深处的嫉妒依旧浓重深厚。
一想到婳婳和裴闻渡做了亲密无间的那种事,心底的嫉妒如同翻滚的岩浆,烫得五脏六腑都在痛。
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周劭急切的抱住傅婳,嘴里一直喃喃着对不起。
“婳婳,你原谅我好不好?”
“是我的错。”
“是我自私,是我无耻,我不该践踏你的自尊伤害你。”
“我不介意你和裴闻渡发生过什么,我只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
周劭的声音都在颤抖。
他无法承受失去傅婳的结果。
傅婳安静的靠在周劭肩头上,感受着他颤抖的身躯和道歉的话,湿润的眼眶逐渐干涩。
何必呢?
他现在说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伤害已经造成,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的。
这是他背叛她的代价。
傅婳闭上眼睛,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了男人的后背上。
察觉到回应,周劭眼中燃起希望的光。
可下一秒,他如坠深渊。
傅婳凑到他耳边,用着最平静的话一句一句扎入他的心脏深处。
“周劭,你知道吗,我和裴闻渡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第一次,是在你订婚那天。”
“就在裴闻渡的那间总统套房里,你在下面宣誓,而我和他唇齿厮磨,翻云覆雨,好不快活。”
“第二次,是在我逃出蓝湾别墅那天。”
“你可真蠢,那天我就藏在裴闻渡身下,可你却没有发现。”
“还记得傅歆慈那次在港城大剧院的演出吗?”
“我和裴闻渡也去了。”
“你那天看到的那对情侣,就是我和裴闻渡。”
周劭的记忆猛然被拉回那个昏暗的角落。
他本以为是小情侣情难自抑,还出口调侃了一番。
谁曾想他们居然他眼皮子底下,明目张胆的偷情!
以往被忽视的记忆似镌刻般清晰了起来,可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在诛他的心。
周劭内心一阵绝望。
从始至终,她就没想过再原谅他。
刚才的示弱也只是为了在他心生希望时,再扎一刀罢了。
绝望的情绪牢牢笼罩着周劭,他张唇,喉间哽住,眼眸的亮光彻底熄灭,半点残苗都未曾留下。
可傅婳并没有停。
“怎么样,被我和裴闻渡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
她退后几步,挂在脸上的笑容温柔无害。
她最是知道,越是这样,周劭越痛。
“而且,你想不想知道,我和裴闻渡用了什么姿势,他在床上……”
平静温柔的语气再也无法让周劭维持冷静,他赤红着眼,恶狠狠的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够了!”
他不想听她和裴闻渡做了什么。
更不想她把自己和裴闻渡做比较。
见他情绪失控到要暴怒的地步,傅婳倏地笑了。
她笑的畅快,笑的得意,可笑着笑着,她的眼尾禁不住红了。
那一直以来被压抑的情绪尽数变成了恨意。
“周劭,你也知道痛啊。”
“可当时的我比你更痛。”
傅婳擦去眼角的泪,用手指着自己的心脏。
“是你,亲手把它杀死了。”
“就这样吧。”
“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淡淡的说完,傅婳转身离去。
-
回去的路上,傅婳一言不发。
她就安静的坐在那儿,周身情绪极淡,完全没有报复成功的喜悦之情。
她不说话,裴闻渡也不开口。
两人就这样一路回到了别苑。
裴闻渡本来想把傅婳送到卧室就离开的,他认为她现在需要的是安静。
可就在他转身之际,一双手拦住了他的动作。
他低下头,看着傅婳纤细白皙的指尖握住了他的手腕,听她一字一句的开口。
“裴闻渡,要和我做吗?”
……
傅婳拉着裴闻渡跌入了柔软的床铺。
没有任何前戏,没有任何温存,她让他直接占有她,毫无保留的占有她。
裴闻渡静静的看着身上的人。
她表情平淡,纵然与他坦诚相见,眼眸却看不出任何想做的欲望。
他扯了扯唇角,一个翻身,直接把傅婳压在身下。
指腹略带粗鲁的捏上她的下巴,裴闻渡狭长的眼眸下压,居高临下的视线尽显凉薄。
“傅婳,你拿我当什么?”
“情绪的发泄筒?”
“还是一个随时随地陪你玩的工具。”
裴闻渡话里话外都透着压抑与怒火,眼中似有涟漪泛起,傅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又恢复成平静的模样。
“不想做就算了。”
她推开他,作势起身。
这样的反应彻底激怒了裴闻渡。
他眼中乌云密布,隐忍克制的情绪彻底崩裂。
顾不得维持温和的虚伪皮囊,他强势的身躯压下来,在傅婳意外而又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毫无空隙的占满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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