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婷婷,我也是农村出来的,我们都一样。”我笑道。
“嗯?不会吧,你这算是在和我套近乎吗?”牛婷婷似乎不相信。
“我是说真的啊。”我苦笑着,自己还能散出都市气息吗?
“下午的时候,你不是说和几个朋友来这边旅游吗?如果你是农村出来的,大山绿林的,还看不腻吗,跑这穷山沟来旅游什么呢?”牛婷婷有理有据的说道。
“呃,”我挺尴尬的,幸好天黑她也看不见,牛婷婷不仅实在,还挺有逻辑的,我这不是在给自己挖坑嘛。
我道:“就是带那几个朋友来玩,这下都搞丢了,我也不知如何交代了。”
牛婷婷也不再纠结农村城市的了,而是顺着说:“那可得把人找到,我们快点走吧。”说罢,她上前来扶着我,加快了几分脚程。
来在古宅前,牛婷婷来回走动看了看阴森森的房屋,房间门口还是大开的,就像一张漆黑的大嘴,要将人吞噬,她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苏武,这屋子有些让我渗得慌,总觉得有什么在里边盯着我,我们就这样直接进去?两眼一抹黑,寸步难行啊。”
“没办法,这里面可不会有电灯之类的,否则我之前就按亮了。”我摇头道,想了想又道:“对了,这附近还有两三户住家,家里应该有人,我们去找他们帮帮忙?借个手电什么的也好。”
“这还差不多,只要有照明的,等下回来,我打头阵走前面。”牛婷婷自信的说。
我笑了笑。本来想说让她在这等着,我去找人,但又担心牛婷婷一个人在这儿出什么意外,索性,我们一起出,在下午的时候,我就看见这古宅的后面就有两户人家,大概的方位我是知道的,相隔了有好几百米,不算短。
在黑夜中能看到远处房屋的轮廓,但都是漆黑的,没有亮光,也不知道是没开灯,还是里面没人,希望有人在家吧。
我们在田野里穿梭,向着左边这户相对较近的人家走去。
走在前面的牛婷婷突然轻呼一声摔倒了,我赶紧往前一拉,拉住了她的衣服,问道:“没事儿吧?”
“没,这儿有个土坡,你也小心点。”牛婷婷跳起来,表示没有大碍,又道:“夜路不好走,不过没关系,这都是田地,最多拌拌脚,走,跟上我。”
我跑上前两步,走在她前面:“你跟着我,我在前面开路,”说完我就埋头往前走,牛婷婷是热心帮我的,让她磕着碰着,我也会过意不去。
“大男子主义。”牛婷婷嘀咕道,不过也没有争,在我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
“我可没有。”我辩解道。
没多久,我面前就出现一个向上的斜坡,而斜坡之上就是那处房屋了。
“苏武,该不会是没人在家吧?这怎么都没动静?”牛婷婷走上前来。
“不好说,也许人家休息的早,我们上去敲门问问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往上走。
这里不像我们老家,在农村都有院落,而这里似乎都没有,我们直接就走到了房屋前,刚刚敲响房门,里边就传出来了一个妇女的声音,还带着很高的防备:“谁?谁在外面!”
我正要答话,身边的牛婷婷一把拉住我,她回道:“大妈,我是开班车的,这么晚打搅了,想找你借个手电用用,方便吗?”
“等等。”大妈在里面喊道。
很快,里面亮起了摇曳的火光,门也开了,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穿着一身朴实的大衣,头上已有不少的白,她手里端着蜡烛,打量了我们一眼,最后停在牛婷婷身上。
大妈这才放松了警惕,笑道:“我记得你,我坐过你从这里到镇上的班车,小姑娘挺厉害的。”
牛婷婷被人认出来,蛮开心的:“大妈,我叫牛婷婷,这么晚了还来打搅您,真是对不住了。”
我也得找找存在感,赶紧道:“大妈,我叫苏武,打扰了。”
“没有没有,外面天冷,来来,苏武、牛婷婷都进来,坐下再说。”大妈热情的招呼着我们向里走去。
客厅里很简陋,正中央有一张四方桌,加上几个条凳,一眼望去,家用装饰也就再无他物了,而在墙壁上贴有许多海报和图画,全都是观音菩萨、什么大佛之类的,在空旷的客厅里,配合着蜡烛倒影出忽明忽暗的情景,这样子居然还有点佛庙弄堂的感觉。
这家人可能信佛,我还注意到头顶上有一个用电线吊着的灯泡,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我们正拉开凳子落座到四方桌周围,这时,里屋走出一个中年男子,穿着宽大的棉布衣服,身材有些矮小,应该在一米五左右,不过脸上的笑容倒是让人觉得很随和,他一边走过来,一边道:“有客人来了啊。”
我和牛婷婷都起身客气的喊了声:“叔叔。”
“坐坐,都别站着。”中年男子也过来陪着我们坐下。
大妈对我们介绍说她叫陈以珍,中年男子是她的丈夫,叫王场均,陈大妈也是自来熟的人,还着重的对自己的丈夫介绍了牛婷婷,毕竟在她看来,开载客的班车这是技术路子,比她们种庄稼要强很多。
牛婷婷被一顿夸赞,还有些不好意思了,一个劲的摆手客气道:“开车也没什么好的,时间也不自由。”
王场均虽然一直是微笑的倾听着,也时不时的夸赞牛婷婷几句,但我却现他的目光在更多的时候,却是在打量我,我也知道这是出于正常的反应,要是我在家半夜快睡觉的时辰,却有陌生人来访,多少都会有些警惕和疑惑。
我主动搭话道:“王叔,你们这里是电路出了什么问题吗?”
王场均指了指我们头顶上的灯泡,点头道:“是啊,我们家的电器也没几个,用的比较多的就这个电灯,但线路老化了,不好使,要修理还得重新钻眼铺线,得花费不少钱,我们两口子觉得没必要,也就用蜡烛对付着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