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瑜嫉恨她,却又不得不倚仗她的感觉在心中翻滚不休,想立即除了后患的心升起来,怎么压都压抑不住。
看到她这一刻,在军中的威望,没有印令和上级的虎符,她竟能调来军队。这样的威望,分明是这些人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决定至死追随于她了。
李景瑜心中有些恍惚,竟然怕了起来。
这里少说也有万人……这些人沿着长长的河堤,形成密密麻麻的防御线。李景瑜看着看着就打了个抖,浑身防备,如同长了刺。
今日为百姓守堤,他日矛戈相向,便是对付他的手中利箭。
李君玉,绝对不能留。
李景瑜心中染过一丝狠辣。也许,错了,都错了……他在纵虎为患,可是,她威望已成,竟是……竟是……羽翼渐丰,又有慕容家的势力庇护,若以后再除,还有可能吗?!……李景瑜心中染过杀机。可是现在想要杀了她,他竟也没什么实力。这才是李景瑜更怕的地方。
她此时心中将仇恨暂丢开,心中只有百姓,而他心中却只剩权谋算计。
幕僚远远的冷眼看着,将一切尽收眼底,他站在筋疲力尽在休息的慕容沛耳边道:“大人,那李景瑜……”
“我看到了……此子野心不小嘛,一个狗崽子,也长了一颗狼心。”慕容沛冷笑,道:“不用急。”
幕僚点头,暗忖镇南王眼皮短浅,虽谙阴谋,可是没有绝对的实力,成不了事,这对父子,的确不足为虑,只要李君玉肯下决心,他们父子有何患。
重点在于江南的官员。
幕僚见左右无人,低声道:“小将军在军中自然不用担心,羽翼已成,此事过后,民心定归。军中和民心倒是不用担心了。云南将是小将军的根底,这里容不得有任何闪失,小将军现在需要一个能让云南成为强大后盾与支持的文臣班底,此次江堤之事,倒是一个机会。”
慕容沛一笑,道:“我也正有此意,这些官员,到现在还未前来,也是有趣,大约在这儿太轻松,已忘了这里真正的盘锯之主。此次,一并处理了也好。趁此机会,安排官员进来,以后云南更加强大,经济富裕,才能成为玉儿真正的大后方。”
“此次还需小心行事……”幕僚笑道:“大人不妨让小将军自己处理,这些官员之事,倒也不着急,慢慢的找足了罪证,天灾面前,可先斩后奏,如今云南势大,不信陛下敢妄动。”
“镇南王倒是糊涂了,玉儿最清醒啊,就算她私自挪用军队,陛下还能翻脸不成,自然是安抚为主……”慕容沛道:“也许镇南王现在已经忌惮玉儿了,这个老东西,可真有趣,倒把个狗崽子当成宝贝一样哄。”
慕容沛眼中全是怒意。
幕僚笑道:“不管他们父子是怎么想,是不是借机斥责小将军,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将军有勇有谋,敢做敢为,有此心性,危急之时能当机立断,真是百姓的大幸。这才是成大事者不可或缺的最重要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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