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他挂牌不肯出战!”沈君瑜道。
“他若不战,便逼他出来战。”李君玉霸气的道。
沈君瑜觉得这样的她十分迷人,道:“好,不战便逼他一战。他既病了,趁他病,要他命!”
李君玉大笑,道:“大约是上次又气又吓给震住了。这河西王也就这点出息。”
沈君瑜不禁也笑了。看她如此轻松,他总觉得有她在,就算有二十万人马,也不足为惧。
“郭赞?!”李君玉想起他来,不禁眯起了眸,沉吟起来。
“此人可有不妥?!”沈君瑜道。
“此人可是出了名的墙头草,滑头鬼,这个家伙,最是个阴谋家,最喜衡量利弊,按他的性子,定会躲在后面,不会轻意出兵,现在却突然出兵了,定有图谋!”李君玉笃定的道:“君瑜可知他上一世做了什么?!”
沈君瑜道:“洗耳恭听!”
“上一世,诸侯之乱时,他一时按兵不动,从不参与任何战乱,十分能忍,结果父王成为中原霸主之时,他便投诚了父王与太子,暗地里不知做了什么交易,可惜父王也不是个吃素的,一直忌他拥兵自重,等统一中原只剩他一个时,便叫我去打下益州,结果自然是交易崩了,他一气之下,转而投了戎族!”
“当时,为了拿下益州,我要共抗他与顾修的兵马,十分吃力,将士们也伤亡惨重……”李君玉道。
“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变了,看来,他的打算也变了,但有一点还是未变,他想依附强者……”沈君瑜道:“有一种寄生虫,会寄于宿主之上,然后伺机而动,然后取而代之,看来,他现在应该很看好你,或者是看好别人?!”
“想借强者之尸,以侵吞对方实力来还他之魂?!”李君玉冷笑道:“这个老东西,还是这般阴险。”
“上一世,他下场如何?!”沈君瑜道:“我猜应该好不到哪儿去?!”
“为何?!”李君玉笑问道。
“与虎谋皮,怎么会有好下场?!”顾修与镇南王李霸先可都不算是个能容人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要做寄生虫,也要有绝对的实力,否则,就只能被强者从身体内给挖出来了,不计一切代价。
“君瑜说的没错,”李君玉道:“后来,中原与顾修和谈联姻,这郭赞自然是戎族的投诚书了,益州被中原收回,郭赞的下场与我一样,陪葬的还有整个益州军。”
“算计来算计去,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沈君瑜无奈的道。
“今生他既落到我手里,我自然会让他的算盘落空,他若肯真心归附便罢了,若是暗地里使手段,我也不会容他……”李君玉道。只不过区别是她不会对益州军滥杀无辜便罢了。河东晋王与太子叛军,以及河西军是特例。他们是必不能留的。
沈君瑜道:“若他果真如你所说是带着这样的打算而来,也许我可以派人与他接洽一回。”
“不可,这个人可是一蹬鼻子就上脸,若是先开口,还以为咱们要求他呢……”李君玉道:“等他想使什么计再说,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也好。”沈君瑜道:“既然是带着目的而来,便总会使出来的,也不急于这一时。”
“我总觉得他打的算盘不简单。”李君玉道:“若是真心归附我便作罢,倘若真的想以局势要胁什么,我便必不能放过他。”
李君玉这性子,也是嫉恶如仇的,又带着上一世的恨,这郭赞也算是倒霉,正好撞到了刀上。
沈君瑜失笑,道:“那就不急,等他出招。”
“明日我便清点兵马,前去迎战河西王。”李君玉笑着道。
“出京小心。”沈君瑜叮嘱道。
“我知道,我去军营了,晚上不回来,你早些休息,莫要忙到过晚。”李君玉道。
沈君瑜应了一声,送她出了门,看她往军营去了。
李君玉磨刀嚯嚯的,刚至军营,就有亲兵送来了信,道:“公主,前线有消息传来,楚将军已经回了云南,已经带了大军开始从苍梧郡与南海郡一并攻城略地,相信不久便能与豫州兵会师。”
李君玉大喜,道:“并州有什么消息?!”
“临淄帝对敌云南兵马,节节败退,但是另三帝无人去应援,三帝齐力在攻打并州,大约是想挥师北上,目前肖将军在退敌,肖将军传来信说并州府不需公主担忧,有他在,并州便不会失守,叫公主只管放心,在京城只抵敌便可。”亲兵道。
看来肖铮勉强应战,也只能以守为主了,要调他回京,是不可能的了,不然并州会一溃千里,后果不堪设想。
“肖将军也已与豫州联兵,董将军深入冀州,切断了三帝与临淄帝的兵马,他们首尾不能相顾……”亲兵道。
看来只能等楚煙砂顺利会师后,才能扭转战局,如今都是苦战。
“传信去,以守为主,叫他们一定要等到楚将军与他们会师之时,”李君玉传信道。
众人应了一声,便一一散去了。
李君玉闭着眼睛,沉了沉,又叫来亲卫,道:“去河西军送战帖,叫几个身手好的去,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可惜河西王可不是个讲信用的人,你们将战帖,远远的置于箭上射于他们营帐之上,他不接也得接,接也得接!你们要平安回来,莫要耽搁,白白的丢了性命!”
亲卫心中一暖,便忙去了。
河西王现在又羞又恼,只怕若真有来使前去,便会被他杀掉祭旗泄愤。李君玉做不到明知使者前去是死路,还叫他们前去。
既然要战,就死战。
李君玉一发布军令下去,三军整肃,战意升腾,显然也早已经忍耐不得河西王了……
河西军接到箭上的战贴的时候,气的又是眼前发黑,却愤怒的回道:“……挂牌,不战,等援军来,再战!”
底下的将领道:“只怕李君玉不按常理出牌,她若要战,只怕会……”
“那就以守营为主,就不信她真的能来强攻!”河西王恼怒的道,“去抓一些贱民,放在营地四周,她不是最爱说什么仁义吗,看她到底顾不顾百姓性命,攻还是不攻?!”
谋臣略有些不赞同,可是看河西王一脸不耐烦,到底是将嘴里的话又给吞了下去。
这下子,已经失去仁义之师的名声了,现下整个大军都被李君玉给逼的自乱了阵脚。
这可不是好现象啊,可是河西王这种时候本就听不进意见,平时也不是能善于纳谏的人,现在恼懊之下,可能会杀人,谁敢这种时候触他霉头。
底下的军士因为这封战帖,议论声更多了。就算河西王杀了再多,也是无济于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们竟然陷入到当时晋王与太子一样的境地。
怎会如此?!不少将领们想起来也是一阵后怕。只因为军中出现这样的境况,是乱之根本。
然而他们再避战,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二天一早,李君玉便带着大军出城,旌旗飘扬,铁蹄齐来,然而,河西军虽然严防死守,却是拒绝出战。
军中可见是极怯战的。
李君玉排兵布阵许久,河西军依旧是没有动静,只是挂着免战牌。无论这边怎么骂战,那边就是没什么回应。
李君玉心中恼怒,正想挥兵直接去袭营,却有斥侯来禀道:“公主,敌营抓了不少农户,押在营帐周围当靶子,只怕铁骑一踏过去,死的人就先是他们,他们会先人头落地啊……”
李君玉不听则已,一听岂能善罢干休,心中已是极怒,她身边的副将们也是恼怒不已,道:“河西王竟如此卑鄙!公主,现在怎么办?!”
李君玉面无表情,道:“去问问对方,想怎么样?!去告诉河西王,我退兵,叫他将人放了,可好?!若是不肯放,大军一袭营,只问他可能抵挡得住,以他现在的士气,可能敌得过我的铁甲兵!”
斥侯便兴冲冲的去了。
副将们不甘心,道:“公主,真要退兵吗?!末将不甘心啊……”
李君玉极怒,冷笑一声,道:“退兵?!做梦!”她的眼神极冷,道:“有农户被抓,一定有人看到我军会来禀,速去查问一番,被抓了多少人,剩下的人,一律安排好接进京,若是此计成了,河西王还会再抓人,不能再叫其它农户被抓了……”
“是。”有两副将领命而去,他们心里是憋着气的,恨不得辗碎了河西军。
两军对阵,沦落到这种地步,也是丢脸至极。
这河西王莫非真的惧怕到如此黔驴计穷的地步?!
斥侯回来了,道:“河西王叫公主先退兵,等过几日,他自然会放了这些农户,并与民无犯。”
另一斥侯过来红着眼睛道:“有农户叫公主只管去打,他们不怕死,只是,他自己则因多言,已被斩落人头了……”
有升腾而起的怒意充斥了李君玉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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