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看着他,“你也觉得杀了才是出路?”
“孙儿是想到您说的羊都死了几只了,怕是这一次的鸡瘟,要比想的严重,尽快制止莫在从村里传出去,那样只怕会更糟糕。”
老爷子又何尝不知道,可让他下令宰杀这些畜生,他真张不开嘴。
越发觉得这牙疼的要命了。
白玉珩扯了把楚寒,楚寒道,“要是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哼!”老爷子伸手往腰间摸去,没摸到烟杆子更火,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屋里团团转,“除了杀,就真的没有法子了吗?”
走到门口的楚寒停了一步,回头道,“老爷子,不是我危言耸听,鸡瘟这东西正常来说也只会在家禽这类身上传播,很少能让猪羊感染,如今怕是瘟病比想的严重,而且很可能也会传染到人的身上,您不只要想法子控制鸡瘟,也要让全村的人注意卫生,注意个人的情况,若人感染了……咳!”楚寒住嘴没在说,扶了白玉珩往外走。
毕竟禽流感这玩意它是真的能死人!
老爷子就觉得这牙更疼了。
转眼就看到自家孙子放在人姑娘身上的目光,抬脚踢了过去,“看什么看?”
于笙轻咳一声,脸有点红,“爷爷,孙儿先退下了。”
老爷子还没定下来到底让不让村里人宰杀这些病了的畜生,村里就乱了起来,因为有几家的鸡鸭连续在死,甚至连大牲口牛都出现了不正常反应。
老爷子一咬牙,招集全村打谷场开会,刚说了让大家把病的畜生杀了,村民们就炸了!
杀?这是什么馊主意?
“村长,您是不是年级大了,这出的什么主意?杀了谁赔我们?”
老爷子虎着眼睛瞪着说话的男人,“范老二,你别给我耍混蛋,赔给你?我告诉你,杀了都不能吃,都得给我烧了埋了!”
“老于叔,您可别开玩笑了,以往鸡瘟也没见您说杀,行了行了,不就是死几只羊,多大个事啊,谁家的死了算谁家倒霉,没事都散了吧,天都黑了,也不知道折腾个什么劲!”
白玉珩暗自摇了摇头,村里百十来家几百口人,真的很冷漠,除了自扫门前雪就是喜欢看热闹!
老爷子便看了他一眼:主意你出的,现在没人听,怎么办?
白玉珩暗自摇了摇头:牛不喝水还能强按头吗?
可老爷子是村长,村民再不理解他,他也不能不管!
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跟村民讲道理,可惜,在白玉珩看来有种对牛弹琴的意思。
“老爷子,你只说杀了不会再感染,你家的杀了吗?”
还没容老爷子说话,就听到一声怒吼,“杀,老太婆今天不杀给你们看,你们是不知道老头子为了大家上的火!”
白玉珩抬头就看到于家老太太指挥着几个媳妇抬着笼子走过来,人群后,楚寒冲他笑了笑。
没想到老太太这性子更为火爆,手里拎了把菜刀,伸手从笼子拽出一只鸡,直接手起刀落,剁了个干脆!
转眼工夫,老太太拎来的四五只鸡就这么杀了个干净,眼睛通红地看着她老孙子,“笙儿,烧了!”
老太太做的这一幕,直接让全村人都住了口。
楚寒便在这时轻轻上前,站在了老爷子的身边,“大家都觉得鸡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是没遇见过,所以认为村长今次有些夸大其词。可是,你们以往的鸡瘟,发生过大牲口被感染的事件吗?大牲口被感染说明病情可能发生了变异,如若大家不赶紧制止,或者还存了侥幸,杀了炖了吃了,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这病情到了人身上也是能要命的!”
“呕!”
就在楚寒话音一落的时候,人群里突然传来了一声作呕的声音,紧接着那人便摔到了地上,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群人瞬间四散,楚寒便看向老村长:你还让人做戏了?
然而老爷子的脸瞬间变的苍白,“阮老五……”
楚寒的心便是一惊,阮老五不正是那个被老爷子安排去看着老宅的大叔吗?
心里一咯噔,怕是出事了!
“老王,老王……”老爷子伸手掐着阮老五的人中,一面还直叫着村里唯一的那大夫。
楚寒挤过去,脑子里也在不住回忆着禽流感的病症,只是摸着阮老五身上并不热,而且口吐白沫不住抽搐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有点像中风?
老村医正在抢救,一旁阮家媳妇跟孩子都傻了眼,那脸更是白的彻底,紧紧抱在一起,颤着音道,“村长,那那些鸡鸭,俺们俺们都吃了六六七天了……这这会不会是……楚姑娘说的传染到人身上了?”
不待村长说话,楚寒眯了眯眼便站了起来,“我之前的话真不是危言耸听,大家还是好好想一想,家里那病了的畜生,该不该处理?处理的及时没感染的感觉还能活下来,处理慢的等着都感染了,你们知道后果!当然,每个人也要注意自己的卫生,多洗手勤洗手,屋子里多通风,没事把家里的醋在屋子里院子里多撒点,能做的预防还是要做的。”
村人没言语,只是看着她眼里带着纠结。
老爷子已安排人将阮老五抬走了,回头说道,“我年龄大了,也经不起折腾,你们信便处理,不信……也别怪我没提醒你们,都死光了,莫要来闹我!”
有些疲惫地背手离开,村人们也陆续离开,只是嘴里一直在嘟囔着,没多久,打谷场便沉静下来。
楚寒跟白玉珩正打算离开,就听于笙问道,“阮叔真的被感染了吗?”
白玉珩却开了口,很肯定地道,“不是。”
于笙松了口气,却问道,“你怎么知道?”
白玉珩没言语,叫上楚寒离开了。
打谷场上,只余下于笙一道孤零零的身影,双眼闪着一丝迷茫,他怎么觉得刚才白玉珩看他的眼神……瞧不起他?
——
“你咋知道不是?”楚寒跟白玉珩往家走,却对他的肯定有些疑惑。
“只是中毒而已。”白玉珩的声音仍旧是淡淡的。
可这话却让楚寒更加不解,“中毒?这天还冷着,野菜也没发芽,怎么会中毒?太巧了吧?”
白玉珩唇角微扬,一抹浅笑闪过,“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楚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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