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蜜并没有这么觉得。
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大脑一片空白,丧失了思考能力!
她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但感觉嗓子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发不出音调,“我……”
傅时宴点了一根烟,青烟缭绕里,他阴沉的俊脸覆上一层浅浅笑意:
“你即便是燕家的女儿,也即便是认祖归宗,但又能如何呢?你既怀了我的孩子,而傅少厮又是你的儿子,燕家基于这两点考虑,也会把你送进傅家大门。你,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补充,
“当然,你的的确确可以因此而得到傅太太这个身份。但,这又能如何呢?”
锦蜜手指蜷缩了起来。
是啊。
即便是她坐上了傅太太这个位置,又能如何呢?
他对她的厌恶毫不掩饰,即便是跟她结婚也为他生儿育女,他也不会给她好脸色。
这样的婚姻,想想都叫人窒息。
锦蜜不要这样。
她睫毛垂下来,“我……还是不愿意跟你走。”
傅时宴冷笑:“不跟我走?打算顶着孕肚认祖归宗以后,让燕家长辈为你出头吗?你顶着孕肚认祖归宗,传出去是燕老司令面上好看,还是你父亲燕五爷面上好看?你的出现,只会给燕家抹黑。”
说到这,顿了顿,
“我给你的意见是,你跟我走,我明天带着你去燕家认祖归宗以及提亲,如此便是一件双喜临门又锦上添花的美事。如此一来,燕家脸面有了,你也有扬眉吐气的资本了,傅燕两家联姻,会成为一段佳话,这是最好的一个结果。”
锦蜜没有说话。
傅时宴看着她,继续说道:
“当然,你也可以不跟我走,甚至是打掉孩子以后再跟燕家认祖归宗。可是,你一个打胎流产的女人即便是认祖归宗了,也即便摇身一变成为燕家千金小姐了,但却改变不了残花败柳的本质,你的存在仍然会给燕家抹黑。”
“燕家提起你时仍然会抬不起头,甚至为了能摆脱你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儿而将你草草的远嫁出去。所以,你还要留下来跟着锦观澜吗?他能给你什么呢?他现在自己都是病病歪歪的,除了能给你一个吃穿不愁的生活环境,还能给你什么?”
此时,莫鸢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路灯下,她孕肚隆起的很明显,走起路时身子显得有些笨重。
傅时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同一时间里,锦蜜也朝她看过去。
莫鸢走过来,她将手上一件薄款外套披在锦观澜的肩上后,目光朝傅时宴看过去,淡声说道:
“傅总,观澜疼爱她这个妹妹,那锦蜜便是我的家人。既然是家人,我们便是她的后盾。你若是真心待她,想要对她负责,我们不会不同意。”
顿了顿,意有所指的补充,“但,你若是为了糟践她,才答应娶她,我们不会同意。我想,外公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傅时宴掐灭猩红的烟蒂,凤眸冷冷的看着莫鸢,“你丈夫一颗心全都挂在她的身上,你却以如此大度,也实属少见。”
莫鸢:“我只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人心都是肉长的,大家同为女人,也都怀有身孕,你们男人不疼我们,还不允许我们女人惺惺相惜吗?错的人,又不是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自相残杀?”
莫鸢声音很温柔,风一吹就散了,可她的话却在锦蜜的心上激荡了很久。
无论,她是虚情假意的说出这番话,还是真心实意,这一刻锦蜜都不会再留下来。
莫鸢和锦观澜不欠她,他们能如此为她挺身而出帮她出头,她就已经很感动了。
她怎么能真的留下来,破坏他们夫妻关系和睦呢。
因此,锦蜜在莫鸢话音落下后,就对傅时宴说道:“我跟你走。”
闻言,傅时宴挑了挑眉,“既然如此,那还杵着不上车,等着亲自请你吗?”
他态度恶劣,锦蜜一颗心揪扯的有些疼了。
她抬脚朝车前走过去,伸手打开车门时,锦观澜叫住了她:
“你今日上了他的车,他日再想从他那里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婚姻会是一道沉重枷锁,没有爱的婚姻会是一座上了枷锁的沉重牢笼,它会压的你这辈子都挺不起腰来。”
锦蜜拉门的手指紧了又紧,最终她还是打开了车门,坐进了车里。
因为她明白,她依附不了任何人。
是锦观澜也好,还是即将认祖归宗的燕家也罢。
他们都不会成为自己的真正靠山,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真的有说不的权利。
她关上车门前,目光看着灯影重重里锦观澜面色阴沉的一张俊脸,说道:
“大哥,你带嫂子回去休息吧,这是我自己选的路,我能走完它。”
锦观澜还想说什么,莫鸢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由她去吧。她最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等她认祖归宗以后,燕家会风风光光把她嫁出去,她即便是得不到傅时宴的爱,那至少有傅太太这个头衔傍身,也有燕家和你这个大哥作为退路。再往长远了看,她将来还会有两个孩子为她撑腰。所以,除了得不到想要的爱,她什么都有。”
顿了顿,目光看着锦观澜俯瞰下来的浓黑视线,补充道,“何况,你能给她的,未必就是她想要的,不是吗?”
车子驶出去时,傅时宴将车窗玻璃给摇上了。
锦蜜靠着车窗坐着,目光茫然的看向车窗外,整个人安静的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里,一时间谁都无法融入进去了。
直至车子停下,她因为突然刹车产生的向前冲的惯性,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惊魂未定,率先从车上下来的傅时宴就打开了她那一侧车门。
他将她从车上拽下来,声音清冷:“下车。”
锦蜜视线越过他的头顶,看到了夜晚医院大楼在夜色里那两个‘急诊’的红色大字,眼瞳惊惧的缩了起来。
她声音有些哆嗦:“你……带来我医院干什么?”
说话间,男人就已经将她从车上拽了下来。
她脚下失衡,身体往前踉跄了一步,整个人就栽进了男人怀里了。
属于男人身上清冽的男性气息,很快就朝她鼻端侵袭而来。
锦蜜慌张的抬起头,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发抖,“傅时宴,你……究竟要干什么?”
“怕成这样?怕我逼你打胎?”傅时宴声音讽刺,“我没你想的那么十恶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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