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发现他在盯着姜师傅的脖子凝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大胆的凑过去看了看，只看到一些小伤口，不是致命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是威逼伤。”没想到季棠渊却同她说话了，这里除了她，也没别人。

“威逼伤？”闻溪不是很懂。

季棠渊神色凝重：“杀手在杀人之前曾经威逼过死者，他想从死者这里问出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季棠渊不知道杀手有没有最终得逞，不论结果如何，他都不会留着这个人的性命。

“他身上有石榴的味道。”闻溪忽然说道：“就在衣襟的位置。”

季棠渊先是环顾了室内一眼，并不见跟石榴有关的东西。

他立刻又看向闻溪，“你是怎么知道？”

闻溪心中大叫不好，刚刚一激动就多嘴了，现在要怎么解释。

“我，我刚才想要看看他是不是死了，在他身上闻到的。”说完又忙补充：“您来晚了，味道都散了。”

季棠渊：“……。”

石榴这种东西本来就没有浓郁的香气，更何况是粘在衣服上。

他又想起她在火车上对于杀手的判断，难道只是因为他用左手吃饭？

不过，他并没有纠结在这件事上不放，而是低声吩咐属下。

村里是有几棵不高不矮的石榴树，但是上面已经没有果子了，就算有也是挂在最高的枝头，轻易够不到那种。

而在村子后面却有一大片石榴林。

“你们去石榴林，小心行事。”季棠渊沉声吩咐，“人要抓活的。”

杀手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出村，只能是躲到了竹林或者石榴林。

如果死者的身上粘了石榴的味道，那就说明杀手杀人前一直藏在石榴林里，他若是要躲藏，大抵会选择自己比较熟悉的环境。

季棠渊深深看了闻溪一眼，屋子里有个死人，她倒是半点不怕的，这个丫头的胆子可真大。

没有人教过她应该规避危险吗？她家大人就是这样放心她出来四处乱窜？

“你确定你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面对季棠渊仿佛看破一切的眼睛，闻溪立刻有些纠结。

她不知道季棠渊的目的，也拿不准该不该把姜师傅死前的话告诉他。

“这个人不是疯子。”季棠渊的话像是惊雷，惊得闻溪目瞪口呆。

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您怎么知道？”

季棠渊再看她的眼神，已经十分深邃了。

闻溪反应过来，真想掐自己一下，她一直觉得自己够聪明，但在这个男人面前却完全不够看，他只需三言两语就能让她频露马脚。

“我也不是诈你。”季棠渊转过头，“如果他真的是个疯子，脚底板不会如此光滑。”

姜师傅的鞋子落在一边，露出赤着的双脚，脚底果然十分干净。

“你见过疯子还不忘记穿鞋的吗？”

闻溪恍然，原来如此。

一个已经疯癫到连子女都不认识的人了，怎么还能想到随时随地穿着鞋子行走。

“所以，你知道他不是疯子。”季棠渊的话不是疑问，是肯定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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