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溪咬了一口蝴蝶酥:“朱雀,你说的王下四卫星,是四个人吗?”
朱雀点点头:“他是由我师父培养的四个孩子,如果没有师父,我们四个人不是饿死就是冻死。师父收养我们,教我们功夫,等我们长大了,师父便让我们做皇帝的侍卫,负责保护皇帝的安全。京城被攻陷,师父和我们为了保护皇城,与敌人浴血奋战,最后,皇帝被俘,师父战死,三个师兄为了保护我,大师兄和二师兄战死,三师兄失踪,尸体至今没有找到。”
说起往事,朱雀难得神情黯淡:“王下四卫星,两个死了,一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有我一个人活到现在。但是我的身份不能暴露,只能过着四处流浪躲藏的生活。直到后来,没有人再追查皇族的事,我才敢露面,做一些杂事养活自己。上个月,我所在的地方受了雪灾,一路逃难来到了荣城,受了别人的一饭之恩,我答应过她,会报答她。”
朱雀说完,就看到闻溪认真的听她讲话,不时咬一口蝴蝶酥。
她有些纳闷,“你怎么从来不问我,要杀你的人是谁?”
闻溪把嘴里的点心咽下去,“你不说受了人家一饭之恩嘛,既然是你的恩人,我怎么会追问她的身份,这不是陷你于不仁不义?”
朱雀愕然。
闻溪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更何况,我自己已经推断出了大概,就不必再问你了,多此一举不是。”
朱雀没说什么,而是咬了一口蝴蝶酥。
明明不是很甜,却让她吃出了独特的美味。
“督军那边,会怎么处理?”朱雀相信,他们的推断,应该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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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锦绸缎庄内,那名伙计正懒洋洋的坐着,无精打采的翻着已经看了多遍的小人书。
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当然,他也不希望有客人打扰。
挂在门上的铃铛响动了一下,伙计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就看到一个长发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制服模样的人。
“客人想买什么?”小伙计应付着。
“你们老板呢?”
“客人要买东西找我就好,老板很忙。”
风越西亮了一下证件:“我们是商业稽查司的,有人举报,你们这里在搞非法经营。”
“误会,一定是误会。”小伙计终于收起了懒散的情绪。
“这里你说了算?”
小伙计知道事态有点严重,犹豫片刻才说道:“那你们稍等下,我去叫老板。”
很快,方华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到风越西时,直觉不太妙。
于是,她向小伙计暗暗使了个眼色。
小伙计借机就要溜掉,却被人给拦住了,“这个店里的所有人都涉嫌犯罪,一个也不能走。”
方华赔笑:“敢问我们小店犯了什么罪?我们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啊。”
风越西看向她,“有人举报你们非法经营,我们要搜店。”
他一挥手:“搜吧。”
方华的办公室里还有许多机密文件,如果被这样搜走,后果不堪设想。
可她也没想到,自己隐藏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突然招来缉查的人,而且这个长发男人,她似乎有点印象,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管怎样,那些机密文件一定不能曝光。
“那请几位稍等下,我并不是老板,我现在就给老板打个电话。”方华说着就要往后面走,没走两步,面前人影一闪,长发飘逸的男子,美得惊心动魄。
“方老板,跟我们走一趟吧。”
方华知道对方来者不善,恐怕早就摸清了这里的状况,于是,她突然向着风越西一掌劈来。
风越西早有所料。
从这个女人走路的姿势,他就已经看出她是个练家子,因此早就做好了准备。
方华虽然会功夫,但远远不是风越西的对手,连着那个小伙计在内,两人很快就被五花大绑。
风越西道:“把里面的东西都带走。”
方华又惊又恐,但是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不怕自己入狱,她只怕这里会暴露。
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想起来了,这个长发男子就是风越西。
她听季棠宾说过,这是季棠渊放在西南的探子,前不久刚回到荣城,暂时代管旗营。
他既然是季棠渊的人,那就说明,季棠渊已经发现了这个基地的秘密,纸包不住火了。
可她想不通,自己苦心经营这个秘密基地多年,都不曾走漏一丝一毫的风声,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基地暴露的?
难道是洛兮媛?
可洛兮媛只知道在这里能找到季棠宾,并不知道这家绸缎庄的真正作用,而且她对季棠宾那样痴迷,怎么会去告发?
到底是哪一环出现了疏漏?
方华眼睁睁的看着风越西带人将绸缎庄翻了个底朝天,此时,她只想以死谢罪。
风越西连人和东西一起带出了绸缎庄,刚出门,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轿车,有人从车上走下来。
季棠宾看到眼前的情景,当即觉得气血上涌,一张脸因为愤怒而迅速涨红。
“这是干什么?”
风越西微笑颔首,“原来是大少。怎么,大少想来这家店里买绸缎吗?那真是不巧,这家店因为涉及非法经营,现在已经被查封了,涉案的人都要被带回去调查。大少若要买东西,还请另寻他处。”
季棠渊眉目深锁,愤怒的说道:“是谁给你的权利?”
“大少这个反应有点奇怪,难道大少跟这家店有什么关系?我劝大少还是三思而后行,不然我会认为大少也参与到了这家店的非法买卖之中。”风越西挑了挑眉,“您说是不是?”
季棠宾身边的方青走出来,目光如刀的盯着风越西。
而风越西的人也将他护在后面,双方立刻呈现出对峙的状态。
“大少是不会动手的。”风越西笑着从人后走出来,“大少怎么会跟这种非法店铺有关系呢?”
季棠宾的确不能承认,一旦他承认了,那就是昭告州府,他在这里有一个秘密基地,正在背着督军搞一些阴谋。
那么州府就有权利抓他,就算季东盛出面也阻止不了,而且很可能会把季东盛也给连累了。
但是,这些证据一旦被季棠渊掌握了,对他也极为不利。
他现在进退两难,焦灼愤怒的心情像在两面煎着他的心肝。
“而且。”风越西淡然走到季棠宾面前,“而且就算大少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大少不会以为只凭一个方青就能把人带走吧?”
季棠宾这次是无备而来。
他从不会出现在这家绸缎庄里,都是方华与他私下联系,现在也不过是正好路过,没想到就碰到了大危机。
他身边虽然有一个方青,但方青与风越西实力相当。
而风越西还带了人,这些人都是出身旗营,个个功夫了得,真的动起手,他既没理,也没胜算。
季棠宾气极,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风越西带走了人和物,而自己无能为力。
“该死。”季棠宾气极败坏的一拳捶在车身上,“该死的季棠渊,让他摆了一道。”
方青眼露凶光,“大少,怎么办?”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季棠宾是知道的,刚才被带走的方华,是他的亲妹妹。
方华现在落到季棠渊手里,凶多吉少,作为哥哥,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而不作为。
“还能怎么办?”季棠宾十分恼怒:“风越西是旗营的人,方华也必然被带去了旗营,怎么,你有本事单枪匹马的去旗营救人?”
方青咬了咬牙:“那我们就用督军最珍惜的东西来交换。”
“你想做什么?”季棠宾目光一黯。
“方华让人去杀督军身边那个女人,并没有得手,我问过方华,她说她派去的那个人突然反悔,现在下落不明。”方青道:“既然方华没有成功,那我就去把那个女人绑来,用她跟督军交换方华。”
“你有几分把握?”
“十分。”方青十分自信。
季棠宾想了想,“好,你去抓人吧,但是只能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就把我们的目的暴露了,让对方有了防备,以后再行事就没这么容易了。”
“我明白。”
“你好好计划一下,看准时机再下手,切忌不能鲁莽。”
“是。”
方青早已经想好了,那个女人在外面有一家酱油厂,只要他在酱油厂搞点事情,就能把她引出来,在途中绑了她,完全不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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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溪从季棠渊的嘴里得知,他让风越西封了那家绸缎庄,并在绸缎庄中搜到了大量的情报数据,还抓获了情报站的头目方华。
只是这个方华十分嘴硬,旗营那边用了大刑,她都一字不吭,看来是打算拼死护住季棠宾了。
车辆在公路上疾速行驶,开出荣城的官道后就拐进了城外的土路。
从这里一路向北,就是洛家的墓地,洛家鼎盛的时候,在这里买下了一个山头,在山上建了陵园,洛家的祖祖辈辈都葬在这个陵园当中。
闻溪还从来没去过陵园,因为她是外姓人,所以没有机会到陵园祭拜,但河柱是车夫,他对这里的山路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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