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樾神色轻蔑,黑眸冷肃探查,令人不寒而栗,那双眼我从未看穿过。
“什么狗屁国师夫人?!姜慈,你勾引谢梵脱身,在算计着什么?”
他狠狠捏着我的下巴,眼神肆虐,暴起青筋,像头要吞噬一切的猛兽。
“姜慈,你和我都是阴沟里的恶鬼,既然活着回来了,回到我身边。啊?”
“你跟了我三年,他谢梵还会要你?我会助你达成心愿。”
他喷洒着酒气,黑眸里是浓重到藏不住的欲望。
抽出袖中藏好的碎瓷片,正欲行动,沈知樾忽然捉住我的手腕,“姜慈,这些都是我教你的,你太幼稚了。”
我勾唇一笑,“是吗?”
转瞬间,谢梵自背后闪出,快准狠呃住沈知樾的咽喉。
力道再深一寸,能立刻要了他的命。
谢梵眼底闪过着光芒,那颗红色小痣在黑暗中妖冶生辉。
他动了杀心。
我抬手制止住谢梵,“沈知樾手里有我要的,用诛心丹控制住他即可。”
“诛心丹每月十五毒发,没有解药会体验万虫钻心之痛。”
无论沈知樾背后在谋划什么,掌控他,我们的胜算便多一分。
谢梵握着我冰凉的手,目光暗了暗。
距离攻略结束还有两天。
深夜,谢凛遇刺的消息传出,京城被围的水泄不通。
我的丈夫,谢梵不在。
胸腔隐隐作痛,我喘着粗气,脑袋里一团乱麻。
镇定下来后,随即否定了那个可能性,谢梵不会愚蠢到去京城刺杀。
谢梵深夜不归,定是公务缠身,可是什么公务能处理到半夜?
自从我住进国师府,谢梵下朝都会急急的直奔家里,从未在外留宿,他会给我带西街的那家藕粉糕和桂花酿。
烛火摇曳,我乔装成侍卫进了宫,打听到刺客尚未被抓到,暗暗松了一口气。
偌大的皇宫,谢梵是否藏身宫中尚且不知,不知不觉中我竟绕到了容妃的寝宫。
我在这里住了三年,后来因为不祥之身被赶了出去。
容妃失去了孩子,姣好的面容苍白脆弱,不施粉黛倒有几分病态美。
谢凛昨夜遇刺,今日还是坚持来看她。
容妃将亲手煮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喂给他。
我躲在房梁上,冷眼看着这一幕,只觉五味杂陈,曾经我爹和她也是一对恩爱的璧人。
容妃负了我爹,她也该死!
只是我还未下手,身体就被人禁锢住,鼻尖钻进熟悉的味道。
心里一惊,下意识的抓紧他的手,“谢梵?”
“是我,阿慈。”
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去。
我们出了宫,跟着容妃出去采买的宫人。
谢梵告诉我,关键时刻容妃救了他,她不是敌人。
那些理不清的思绪在此刻豁然明朗起来。
那日,太湖池畔,我借着混乱欲推容妃落水,可是我的手还未触碰到她,她忽然去抓谢长乐的手。
她早有预谋,我的加入不过是场意外。
谢梵的嗓音很轻,却如一锤重石,击中我的心脏。
“阿慈,那日她认出了你。”
“她在走一条不归路。”
谢梵的眼睛灿若星辰,倒映出我苍白的脸,我紧紧拥着他,“谢梵,你真的想好了,要同我一起走下去吗?”
谢梵嗓音平静且坚定,“你之所愿,吾之所求。”
“我愿意去争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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