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8:家里镇不住(1 / 1)

太后的打算,云染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她只等着看太后会不会舍得,把董家推到她挖的坑里。

这个坑,太后未必就不晓得,但是她会不会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选秀还要等明年,到时候她肚子里这个都能满地爬了。

眼下最要紧的事情除了盯着太后那边,如何安排董家的事情,剩下的就是焦砚声的婚事了。

上回见过罗舜英之后,云染其实觉得她还是不错的,就想了想找了焦宝惠进宫说这件事情。

若是跟舅母说,以她的性子,只怕会觉得这婚事不妥当,毕竟女方的名声在京都算不上是最好。跟着她爹在滇西这么多年,骑马射箭件件都行,这可不是一般人家会想要的儿媳妇。

而且经过丁氏跟云氏的事情,现在云染也知道舅母对待儿子的婚事,也是有些不知所措,不然的话焦砚声也不会求到司空穆晟那里去了。

焦宝惠进了宫,听了云染的话,就很是有些吃惊,“滇西侯家的长女?这……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云染笑着看着焦宝惠,“年宴的时候,我特意看过了罗姑娘,飒爽利落,行事大方,焦家现在需要一个能撑起内宅的人。表姐,现在家里安生,不过是因为大表哥在外上任,丁氏跟云氏都在庄子上。等到大表哥回京,她们自然要从庄子上接回去,到时候寻常人家的闺秀,能镇得住这两个人?”

焦宝惠知道云染说的的有道理,就点头说道:“我这不是担心滇西侯府未必会答应。”

他们家按照门第,以及弟弟的官职来看,的确是有些配不上人家的姑娘。

更何况,她也有些担心,弟媳妇的出身抬高,到时候家里压服不住。

云染看着焦宝惠,低声说道:“皇上有意对滇西用兵。”

焦宝惠浑身一颤,抬起头看着云染,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染拍拍她的手,笑着说道:“罗家姑娘如何,表姐可以亲自试探一番,若是这姑娘品行有瑕疵,咱们家自然是不能要的。如果是没什么问题的话,这次滇西用兵,二表哥必然是要出征的,焦家的荣耀系于他一身,娶了罗家女与他大有好处。更何况,这个时候滇西侯带着女儿回京联姻,选择的人家也必然是大有讲究的。”

焦宝惠还是觉得跟做梦一样,看着云染说道:“娘娘,那滇西侯府怎么会同意?”

云染忍不住一笑,看着表姐就说道:“怎么会不同意?焦家可是我的舅家,是正经的皇亲国戚。况且二表哥可是皇上一手带出来的,就这分量军中能有几人?而且现在谁人不知道皇上不给二表哥官职,是因为要他先成亲?有皇上亲自盯着这门婚事,不要说滇西侯的女儿,便是国公府的女儿又有什么不能娶的?”

看着焦宝惠还有些担忧,云染就笑着说道:“表姐,你不要忘记了表姐夫,他现在也是能臣干吏,将来前程不可限量。量媒量媒,一看家世,二看前程。二表哥虽然家世渊源差些,但是现在我是皇后,就加了分量。

从前程来看,二表哥深受皇上重用,又是经过战事的人,再何况要看家里的姻亲,咱们焦家的姻亲,许家是正经的文臣从一品的吏部尚书,顾家我爹有三元及第的威名,又有顾孟堂兄这个后起之秀,还有表姐夫哪个不是青年俊秀,前程无量?

这门婚事,眼下看焦家也许是沾了些许荣耀,但是再过两年、五年、十年看看,自然又不同了。”

焦宝惠心里慢慢的平静下来,看着云染说道:“实在是太意外了,压根就没想到。”

“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焦宝惠知道自己弟弟求到皇上跟前的事情,就道:“既然这样,我们要找媒人上门提亲吗?”

“先不急,等皇上跟滇西侯那边透过信儿,你们再上门。我想着滇西侯还是要考考二表哥的,人家捧在掌心十几年的女儿,总不能不看看就嫁出去,你跟二表哥说一声,让他做好准备就是。”

焦宝惠晕头晕脑的出了宫,满脑子里都是皇后的话,带着满腹得到心事回了家,恰好梁英韶正下了衙回家来,瞧着媳妇魂不守舍的样子,竟是像是没看到他,一时也有些好奇。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焦宝惠吓了一跳,抚着胸口看着梁英韶,“你这会儿怎么在家?”说着去看时辰,惊道,“怎么都这个时辰了?”

“你这是想什么呢?听说皇后娘娘召你进宫,倒像是受了惊吓似的。”梁英韶洗了把脸回来,牵着妻子的手坐下问道。

焦宝惠就道:“正好我有件事情跟你商量,娘娘召我进宫是为了二哥的婚事。”

梁英韶一点也不奇怪,毕竟这回焦砚声回京之后都没安排差事,皇帝亲自放出话来,让他先成家再立业。

“现在满京都谁不知道二哥的婚事是娘娘亲自盯着的,不然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家想要上门求亲。”梁英韶想起来就觉得好笑,想起一向不喜拘束的焦砚声也会有今天。

焦宝惠听着两夫妻都没说到一起去,就看着梁英韶说道:“你知道娘娘提的是哪一家的姑娘吗?”

梁英韶哪里知道,就摇摇头,“我只知道二哥求到皇上跟前去了,要我说也就他有这个胆子,别人谁敢啊?”

焦宝惠叹口气,“娘娘跟我说的是滇西侯家的嫡长女。”

梁英韶:……

“谁家?滇西侯府的嫡长女?”梁英韶也是楞了一下,脸上的笑容紧绷起来。

看着丈夫这样,焦宝惠心里越发的着急,“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梁英韶摇摇头,“论家世自然是足够了,论品行,听说滇西侯的这个女儿,除了性子直爽些,倒也没听说有别的。毕竟是在滇西长大的,不能算是知根知底,不好说。”

焦宝惠就叹口气,“我就怕这罗姑娘脾气大,家里镇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