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鱼痛叫了一声,头被拉垂地低了几分,感觉那一小块头皮都要被扯下来了。
密密麻麻们的疼,从每个毛孔中翻滚而出,她死死的咬着牙,怒瞪着男人可恨的脸。
“放手!”
虞谶长指一伸,绕在指间的发丝一圈一圈的松散开来。
虞小鱼急忙拽回自己的头发,忍不住按揉发痛的头皮。
却不想,男人突然紧贴了上来。
虞小鱼吓了一跳,双脚却像被钉在原地了似的,根本动弹不得。
“你用的什么香水?”
心惊跳而起,虞小鱼想到了远在虞园里,自己房间浴室中的沐浴露。
坏了!
这条疯狗的鼻子小时候就比常人灵敏,该不会是……
“我用的屎壳郎牌香水!”
屎壳郎?虞谶嫌恶地拧眉。
“怪不得味道那么恶心。”
“再恶心也恶心不过你身上的疯狗味!”
眉头拧的更紧了,虞谶上上下下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但总觉得,又好像哪里和以往不太一样。
“虞小鱼,你今天吃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他?
以前,没有吧。
或许就是这点不一样?
思忖间,虞谶想起儿时第一次看到虞小鱼的画面。
小时候的讨债鬼可比现在可爱多了。
乖乖巧巧,甜甜糯糯的,一开口就叫他“哥哥”。
哥哥?
一个卑贱的女人生出来的私生女,也配叫他哥哥?
可是已经叫了呢。
那就叫吧。
不耽误哥哥亲手毁掉你的乖巧,你的甜糯,你说好不好呀?
虞家的所有人,包括虞谶的父母,都以为虞谶讨厌虞小鱼是因为他们上一辈子的爱恨情仇,甚至因此而感到自责。
却不知,虞谶打小就是个蔫坏的黑心鬼。
他对虞小鱼的讨厌才不是什么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单纯是为了满足那些被压抑在心底的,邪恶的、黑暗的,变态毁灭欲!
要知道,有的孩子,一出生就很普通,中规中矩,成绩及格,碌碌无为,平平安安。
有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天使,懂礼貌,知世故,心地善良,德才兼备。
同样,有的孩子,一出生就是魔鬼,就喜欢沉沦、摧毁、堕落。
虞谶就是最后这种孩子,人各种,有着部分的反社会属性。
长大后,虞谶人格中的反社会属性被控制在一定的安全数值以内,但这不代表,他学好了变乖了。
恰恰相反,他只是,更懂得隐藏了。
比如此刻,虞谶在面对着那晚的女人是谁,以及最有可能是谁的怀疑对象——虞小鱼,他拥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时,考虑的并不是“艹了自己的妹妹怎么办”。
而是“如何能再一次的艹到自己的妹妹”。
“吃了如何,没吃又如何,这些都跟你有关系吗?”虞小鱼也发现自己颠来倒去都是那些陈词滥调。
可是原谅她,她这会儿的头脑和思绪根本不足以支撑她创新出其他有效的反驳论调来。
“怎么能没关系,你可是……我妹妹啊。”虞谶皮笑肉不笑的目光从女子脸上滑落,在落向锁骨时,狠狠一滞。
下一秒,他一把扯落女子身上的真丝衬衫领口,暗沉了几日却还没有彻底消除的暧昧痕迹,瞬间展露了出来。
虞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玩过的女人自不在少数,所以一下就看出那些痕迹都是怎么产生的。
刹那间,狂怒无比。
“你居然敢跟男人鬼混!!!”男人嘶吼的声音,似乎带着鲜血的味道。
虞小鱼吓傻了,回过神来想要伸手遮掩时,已经晚了。
“虞谶,你发生么疯,放手!”
“嗞啦”一声,肩头一凉,虞小鱼整个人都不好了。
那天晚上就是这样,同样的碎裂响声,撕裂了她一直努力经营完善的人生,让那些狰狞的孤魂野鬼顺着裂口疯狂涌入,吞噬着她对未来的所有美好幻想。
“不……不……”
“说,是哪个狗男人?!”男人却红了眼眸,神色发狂了一般,一手掐向她纤细的脖颈,扼制住了她所有的呼吸。
“放……”虞小鱼又惊又急又怕,只能胡乱地用手抓他,用脚踢他。
无奈,她手脚都不够长,而且还要顾及到被拉扯的领口,根本造不成什么杀伤力。
虞谶也跟感觉不到疼似的,死死的扣着女子的脖颈。
掌心滑腻的肌肤,带给他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可是太滑嫩了,以至于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悖感。
“快说!那个碰了你的狗男人是不是蔺赵!”
杀了他!
他要杀了他!
绝对的领地意识被彻底的侵犯,虞谶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很阴暗,变得很可怕,连头发丝都在歇斯底里。
眼神像个疯子,行为像个杀人狂魔!
“不说?”
放……开……
“信不信,我现在让你变成一条死鱼!”
虞小鱼被掐得一张脸通红,发不出一丝声音,憋到即将炸裂的肺子得不到空气的支援,火辣辣的疼。
这大概是她人生中,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声音,离开了她的耳膜。
心跳也仿佛不在胸膛里。
双手渐渐无力,眼前一阵阵模糊……
就在她惊恐悲凉地想到自己真的会被掐死时,成为一条死鱼时,男人突然松开了手掌。
“咳咳……咳咳……”虞小鱼剧烈的咳了起来,背脊被离心力砸到墙上,震得五脏六腑剧痛。
眼泪狂飙而出,顺着她佝偻的身姿,从鼻尖坠落到地面上。
目光渐渐清明,她看到裸色的漆皮高跟鞋尖,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不小心踢到的磕碰痕迹,甚至因此翻开了一小块皮。
仅仅只是一小块皮,却毁了整双新鞋。
为什么?!
这双鞋是全新的,她今天才穿的,为什么要像她一样,被突然毁掉!!
“咳咳咳……”
每一声的剧烈咳嗽好似带着倒刺,从肺部翻滚而出时,粗暴地划破喉管,一股铁锈的味道反涌上来,恶心感并至,虞小鱼瞬间扶着干呕了起来。
“呕呃——”
虞谶冷冷地看着,眸中一片猩红。
他过度起伏的胸口,如同一个随时都能张开的血盆大口,恨不得将狼狈至极的女人生吞活剥。
大脑一片黑暗,一切不受控制,尤其是双手。
虞谶甚至不知道自己将什么砸了过去,只知道并不沉,一团黑。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