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大家就别闹了。”最终还是南宫雨出面打破了僵局:“月儿如今身子还未大好,不能久站。还是先坐下来再说吧。”
九歌闻言,立马赞赏地向南宫雨看去。关键时刻还是得多靠皇帝哥哥出马。天知道她如今脚都已经站麻了。虽然她如今能够下床走动,但实际上那伤口还未痊愈。因为不愿让大家担心,她只能憋着不说出来。若是再让这两家伙闹下去,她只怕伤口会裂开。
“陛下说的不错。月儿,你还是先回床上吧。”云鹰抱着孩子也走了过来。他知道那冰莲功效奇大,但这才只过了短短两天,就算那伤口如今已经结痂,然而实际上,皮肤里面的血肉还是没有长好的。他知道九歌故意夸大其词说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因为怕众人担心,所以便也没有拆穿她。
“你不是说还要继续操办公主他们的婚礼吗?不养足了精神可不行。”
九歌闻言会过意来,立马便明白云鹰这么说是在帮她隐瞒伤口的实际情况。索性便也顺着阶梯往下去了:“你不说我倒给忘了,索性我如今也有些困倦了,便先休息了。”说完她作势打了个呵欠,似乎真是困地不行了。
众人见状也倒真相信了。南宫雅虽还想跟九歌多说说话,如今也只好作罢:“那月姐姐就先休息吧。”
一群人在云鹰的带领下出了房间,古越更是一步三回头。九歌见状无奈一笑:“我只不过是休息一下,又不是再见不着了,你这般模样做什么。”
“我想确定你不会再离开我了。”
“当然不会。”九歌闻言鼻头发酸,“说好了要做你的新娘,我又怎么会食言呢?”这男子本是铁骨铮铮,却在她面前竟像个小孩。看古越对她这般依恋,她感动地快要落下泪来。
“既如此,那我也不愿意再等了。他们不是两月后便成亲吗?我们便一起吧。”
“两月后?好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古越闻言激动地快要叫出声来,似乎生怕九歌反悔,立马便关上了房门离开:“我先去为我们的婚礼准备了,月儿就好好休息吧。”
听着古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九歌回到床上愣了良久才回过神来。
两月后,她就要成亲了。
她开始想象自己头戴凤冠、身穿霞帔的样子。她想象着面前正站着一身红装的云鹰他们,在喜婆高喊一声“如意喜称掀盖头,夫妻称心又如意”之后,他们拿起喜称掀起了她的盖头······
“呵呵呵······”九歌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自觉地笑出了声,却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动静:“圣女!圣女!我们回来了!”
那是当初九歌派出去寻找解蛊方法和刺杀曲青芙的灰雀,没想到如今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赶忙下床去开窗户,又闭眼感知着屋外的动静,见没惊扰到云鹰他们才敢小心翼翼地放那两只鸟儿进了房间。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
“回圣女的话。我们以为,既然是这曲青芙给圣女下的蛊,那她就理应知道解蛊的方法,所以便一道去找她了。”
“那如今可找到了解蛊的方法?”
“我们才刚走到半道便听到消息说她死了。”
“什么?”九歌闻言一惊:“怎么会死了?”那她岂不就找不到解蛊的方法了?
“是从城主府出来的相思鸟说的。它说当时曲青芙生了个鬼胎,掐死了孩子之后自己也成了怨灵。不止杀光了城主府的人,还因为想要气弋公子,自己便说出了给你下蛊的事。那相思鸟知道事情严重,所以一路北上要来通知您。半路便被我们遇到了。“
“她成了怨灵?还杀光了城主府的人?那欧宁有事吗?她没有对欧宁怎样吧?”九歌心急如焚,她知道曲青芙的性格,那女人得不到欧宁,便绝不会让他活着。
“圣女放心吧,当时那曲青芙确实想杀弋公子,不过被一个赤狐变的女人给救下了。”
“那就好。”九歌闻言舒了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可是不过片刻便又觉出不对劲来:”你说······赤狐变的女人?“狐狸变的?那不就是妖怪?
“不错。那好像是妖界的掌事,因为要捉拿曲青芙这个怨灵,所以便碰巧救了弋公子。”
“妖界的掌事?这世上真的有妖吗?”九歌捶了捶脑袋,她隐约记得是谁给她讲过这世上有妖的话,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了。难不成那蛊虫真吃了她的记忆?
“当然有了,像我们这些小动物,只要沾染些灵气便有极大的可能修炼成妖,若是再有慧根的,说不定还能成神呢。那可是我们这些小动物最大的梦想。”
那灰雀说地兴奋,九歌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若这世上真的有妖,那他们会不会吸食人血去练功呢?”那狐狸精救下欧宁只怕心思不正,若是她想利用欧宁去修炼该如何是好?
“圣女放心吧。这妖界是由神族管辖的,若是有妖要敢加害人类,是会被销魂灭魄,消失于六界的。他们不敢以身试法。”
“也就是说,那狐狸精不会害欧宁了?”
“当然。我听那相思鸟说弋公子如今正在赶来皇都的路上呢。不过因为马匹没有我们飞的快便落后些罢了。”
“他要来皇都?”九歌闻言喜极而泣,怕被云鹰他们发现什么,赶忙压低了声音。“他终于要来皇都了。”
她兴奋地跺脚,笑地像个得了糖的小孩般。不过片刻却又突然颦起了眉头:“可是我身中蛊毒,只要一对他动情就会身不由己地去折磨他。如今蛊毒未解,那曲青芙虽然死了,可我依旧是怕会伤到他。”
“这······那相思鸟好像说过解蛊的方法。”
“它说过解蛊的方法?”九歌眼前一亮:“什么方法?”
“只要圣女找到一个至阴之人,在其活着的时候取其心脏,就可以引出蛊虫了。”
“活人取心?”九歌闻言一阵肉麻:“那太残忍了。”
“不止残忍,那相思鸟还说了,这世上的至阴之人极少,能有一两个就极不错了。本来曲青芙是至阴,却偏偏已经死了。”
“极少?”九歌闻言黯淡了双眸,据她所知,古越便是极阴之人。若这世上真再找不出极阴之人······她心中一慌,倏地抬起头来:“欧宁知道解蛊的方法吗?”
“据说当初那曲青芙是当着弋公子的面说的,所以应该是知道了。”
“我得去找他。”她不能让欧宁将解蛊的方法告诉云鹰他们。她也不能让长老知道她中了蛊。她知道古越爱她有多深,若是这些人将解蛊的方法说了出来,古越一定会救她的。
“可是圣女,你如今有伤在身。”
“我只需在他进皇都之前去找他就好,应该够时间养伤了。你们先去替我打探一下他到何处了。”
“是。”两只灰雀闻言,叫了一声便立马飞出了窗外。
院子里云鹰听到九歌屋里传来的鸟鸣有些疑惑,趁古越他们不注意便偷偷溜进了九歌的房间。
“月儿,你怎么下床了?”
九歌赶忙掩了心思轻笑:“有些饿了,便拿了些桌上的糕点吃。”
“饿了?要不然我叫香兰煮些药粥给你吃?”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正准备回床上休息呢。”
“那我扶你吧。”
云鹰将九歌扶回了床上,顺势也跟着坐在了床沿:“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屋子里有鸟叫?”
“鸟叫?”九歌挠了挠头:“哦,那是我刚刚下床了便顺道想打开窗户透透气,没想到竟飞进来两只灰雀。我分了些糕点给它们,它们那是在说谢谢。”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有鸟要打扰你休息呢。”
“你也知道我并不是真的要睡觉,只是不能多动罢了。它们打扰不了我的。”
“那你如今感觉伤口如何了?”
“若是不站久了的话,不去触碰到伤口,我相信只要两天就能好得透彻了。”
“那就好。你一个人在房间里想必也闷,不如就让我陪你说说话吧。”
“嗯。”九歌乖巧地点了点头:“你进来的时候没被古越发现吧。”她生怕古越会误会她跟云鹰串通一气去骗他。到时候可就真不好收拾了。
“放心吧。”云鹰轻笑,温柔地摸了摸九歌的头,顺势便躺在了她身旁:“那小子正跟南宫雅炫耀要跟你成亲了呢,哪还有闲工夫注意我?想必待会儿就要回将军府去准备成亲的东西了。”
九歌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你说他有时候怎么就那么像个小孩?竟还跑去跟雅儿炫耀?”
“那还不是因为他太爱你了。”
“你现在不吃醋了?”
“我想通了。你本就不平凡,长老也曾说过,这些都是注定了的。再说了,多一个人保护你,我也能更安心。”
“谢谢。”九歌感动,深深地将头埋进云鹰的胸膛。感受到那温热的气息,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她闭上眼睛勾起了唇角。“我感觉,我好幸福。”
“傻瓜。有你陪着,我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