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演戏成真,痛不欲生(1 / 1)

九歌就这么愣愣的望着弋欧宁,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知道,她绝对见过这个男人!

突然,她脑子里闪过一道电光,那破碎的画面渐渐重叠,那画面上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她不可思议的望着弋欧宁,一张小嘴张得越来越大。

这厮······这厮不就是那开土飞机的人吗?

难道他也死了跟着穿越了过来?可是不对啊,若他真是那个人,又为何会叫她月儿?看他的模样,分明是认识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就是说,他应该只是和那人长得一样罢了。

想到此,九歌抬手合上了下巴,眨巴眨巴眼睛,死命地咽了口口水。

她今天遇到的怪事可真多,先是莫名其妙的穿越,如今竟还遇到一个跟那开土飞机的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这信息量有点太大,她一时还消化不了缓不过劲儿来。

正感叹着,却突然身子一抽蜷缩起来,只觉得脑袋里的经脉似被什么人突然扯起。那感觉就像是有几十根钢钉同时被订了进去,又像是有几十个乒乓球在里面来回跳动,让她恨不得立马斩头而亡。

云鹰一看九歌那痛苦的模样便知道这不是她装出来的,赶忙伸手将弋欧宁推向一边。奈何九歌动地太厉害,他只能将她点穴。看她动弹不得了,这才立马拉起手为她把脉。

感受到那混乱的脉象,心中一阵不妙,急急转头吩咐一旁的弋欧宁:“快去我房里将银针拿来。”

弋欧宁本来怒气未消,见状只以为又是九歌装样子骗人,正欲开口好好教训她一番,却没想会听到云鹰这么说,立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跑出了房间。

古越的想法本来也与弋欧宁差不了多少,见状顿时心里一个“咯噔”懊恼不已,望着那扭曲的五官急急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头上的伤口留下的后遗症。”

“严重吗?”

“不至于要命。”

“呼,那就好。”古越闻言刚舒了口气,却又被云鹰接下来的话打进了冰窖。

“这伤虽不至于要命,却不如死了舒坦。此种痛楚,只会让她生不如死。”

“你说什么?”古越一惊,赶忙拉着云鹰的衣袖:“你一定要帮帮她!”

“我如今只能帮她针灸缓解痛楚,至于能否根除······我会竭尽全力,但最后也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等到九歌头上的疼痛缓解,汗水已经浸湿了被褥。

她分明记得脑子里闪过一些东西,却如闪电般快得难以捉住。等到她努力地想要去回忆,就会痛地如同被凌迟一般。虚弱地喘着粗气,一张小脸惨白如纸。

古越心痛的握起那无骨的玉手,小心翼翼地挽起她额前那早已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月儿,感觉如何了?”

“痛!”

“痛?头还痛吗?”

“不,是心······我的心好痛。”九歌捂着胸口喘不上气来。

弋欧宁闻言急忙望向云鹰:“不是说是头上的后遗症?又怎么会心痛?”

云鹰皱眉,嘴唇紧抿不说话。按理说她当初肚子上的那一刀离了心脏十万八千里,并且这几个月了,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算是痛,也应该是痛在头上才对啊,怎得如今?

思来想去琢磨不透,开口问道:“为何会心痛?”

“人······有人在我脑子里,可是······可是我想不起来是谁。想不起来,就心痛!”

弋欧宁闻言神色一暗:“是他吧?”

“他?”九歌抬头深吸了口气,心口的疼痛终于舒缓了不少。想起刚刚弋欧宁的话,不免有些好奇,“你说的那个他,是谁?”

“你忘了?”

九歌一愣,随即瘪嘴:“忘了。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会记得什么?”

云鹰有些惊讶:“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九歌摇头:“不知道,我是谁?你们······又是谁?”

云鹰闻言,望着九歌微微颦眉,她如今这般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看来,是真失忆了。”

“失忆?呵呵······失忆了?也好,忘了也好。”

看着弋欧宁失神地喃喃自语的模样,九歌只觉得胸口一紧,一阵失落快速闪过,像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到底是丢了什么,她却想不起来。

看九歌又突然抬手捂着胸口,古越一阵紧张:“怎么?还疼吗?”

九歌摇摇头,脑子里的思绪飞转:我不过是一缕孤魂,如今进了这女子的身体,那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又去了哪里?莫不是,死了?可如果真是死了,那又是为何而死?

抬头望向云鹰:“我为何会这样?”

“你伤及头部,或许因此留下后遗症导致失忆。”

“伤?因何受伤?”

“被人暗杀。”

九歌闻言,脊背发凉,惊出一丝冷汗。

没想到还真让她给猜对了,这身体最多不超过二十,除了生病,最大的可能便是被人暗害。如今她继承了这副身子,就得被迫接受这身体原主人的仇人。她不熟悉这里,一不小心便会一命呜呼,她才刚刚醒来,可不愿意再死一次。

抬头望向眼前的几个男子,九歌心思一转。她记得刚刚她痛不欲生的时候,间或听到了他们惊慌失措的声音,那般模样除了是关心这身子的主人还能是什么?思及此,她眼神微闪——或许在我羽翼丰满起来之前可以躲在他们的身后避雨。

打定了主意要抱好眼前的大腿,又不敢立马说的太多怕露出了马脚,九歌抬手装作疲累的模样揉着太阳穴开口:“我有些累了。”

弋欧宁闻言轻柔地为她掖好被子:“那你好好休息。”

就在这时,香兰端着热气腾腾的药粥进了房间。

云鹰接过药粥淡淡开口:“你在床上躺了几个月,也不差在这一时,先喝了这碗药粥吧。”

九歌闻言,揉着穴道的右手霎时一停,一双黛眉拧成了“川”字。她一听到“药”字就浑身不舒服,在现代就连那包了糖衣的西药都不喜欢,这到了古代······

一想起那映像中黑乎乎的黑汤,喉咙里传来一阵恶心。抬头望着那冒着白烟的青花瓷碗,九歌缩了缩脖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必了,我实在困乏,如今也没有胃口吃那些。”

香兰跟在九歌身边,了解她的习性,看她那模样自然是知道自家郡主听着“药”字便打起了退堂鼓。轻身上前说道:“陛下知道郡主不爱这药粥的苦味,便特地让宫里头的御医专门将郡主的药膳做了改良,这药粥不止不苦,还很好吃。郡主还是尝尝吧。”

九歌闻言半信半疑:“陛下?”陛下不就是皇帝?可是皇帝怎么可能专门让御医给她准备药膳?听这丫头对她的称呼,看来这身体的主人还是个郡主。难不成是这个郡主很受宠?想来也对,或许就是因为这郡主太受宠,然后惹了他人的嫉妒,这才招致杀祸。

迟疑地接过云鹰手上的瓷碗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果然一阵清香,并没有想象中的苦药味儿。

正惊奇着,却突然只觉得手中一空,弋欧宁将那药粥拿了过去:“我来喂你!”

九歌见状望向弋欧宁,竟从他的双眸里看出一股深情。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怜惜,暗自叹了口气。可惜了,可惜他爱的人已经死了。若是让他知道如今这身体里的是一个陌生的魂魄,不知会该如何的伤心?

思及此,不敢再对上那深情的眸子,赶忙低头别过视线:“我自己来就好。”

“你刚醒来,还是我喂你吧。”

九歌听着那头顶声音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望上去,只见那细长的睫毛轻轻一抖,一双眼睑搭下遮住了黑眸。心中微愣,他在害怕?

也对,若是我深爱的人忘了我,就连想要照顾他都要被拒绝,那我必然也是会害怕、会伤心的不是吗?

终究是不忍心伤害他,抬头一口吃了那勺子里的药粥。

弋欧宁见状终于舒了口气,轻声笑道:“味道如何?”

九歌细细嚼着,又倏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点了点头:“好吃!”她原本以为这药粥再怎么改良,终归都是会有些药味儿的,可是没想到不止吃不出来一丝药味儿来,竟还有一丝香甜。

看九歌两只眼睛都掉进了碗里,香兰抿嘴偷笑:“郡主你慢些吃,锅里还有,不够香兰再盛一碗就是。可小心吃的太快给呛着了。”

九歌闻言,脸色微红。她表现的有那么明显?都怪这粥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