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姐说笑了。”程燃又后退了一步,客气的开口,“您喜欢自己臆想,又何必找我的麻烦。”
钟雯看着她那无辜又可怜的表情,只觉得厌恶,“钟正去你们单位给你送花的事儿我都知道了,他为了娶你,把那5个亿的订单转给了霍景城这个事情我也知道了。”
“钟小姐的消息真灵通。”程燃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只好附和了一声。
归根结底还是她占了钟家的便宜。
“我弟弟向来行得正,坐得直,不可能把这么大的利润的订单平白无故给了霍景城,他又没什么把柄握在霍景城的手里,现在饶青青因为这件事儿都已经气疯了,到处找我弟弟,你以为我弟弟为了你欠了这么大一个人情,是为了谁?难道你就无动于衷或者不知道表示什么?”
程燃听懂了她的潜台词,只是越发诧异。
她为什么不遗余力的要撮合钟正他们两个?
“我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打工的,关于他们生意上的事情,我并不清楚。”程燃的语气显得有些疏离。
“不知天高地厚,”钟雯呵呵轻轻笑了一声,“自以为仗着美貌作威作福,日后也不知道你会栽多大的跟头,有些福气,过早的享用未必是好事儿。”
程燃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不卑不亢的开口:“钟小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钟雯稍稍整理了一下得体的西装,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善解人意,“这是我警告你的最后一次!有些东西对我来说只是动动手指的事儿,对于你来说就是蚀骨之痛。”
程燃紧皱着眉头,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钟父朝着钟雯方向看了一眼。
钟雯也知道耽搁的时间够久了,立马调整好状态,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卡着点,汇报会如期开始。
记者媒体摄像师就位。
欢果娱乐在政界新闻采访媒体里压根排不上什么名,他们被安排在最边缘。
饶是如此,周经理还是为能搭上又红又专的新闻而高兴。
程燃盯着监控屏,时不时的还要记一些重点回去留着剪辑,全神贯注的看着钟父。
她知晓这次采访他们录出来的片段或许压根用不上,但有钟雯在,她不敢赌这个意外。
台上的钟父滔滔不绝的讲着未来的规划。
一种巨大的落差,突然展现在程燃的面前。
对方的父亲是能呼风唤雨的人物,也是能左右一城百姓未来发展的人物。
而她的父亲是个畏罪自杀的罪人。
甚至那些赃款都没找到。
程燃苦笑了一声,并不再多想。
汇报会开了四个小时,程燃全神贯注的听了四个小时,也已经精疲力尽。
会没结束,摄影组就把片子发回公司剪辑审核。
程燃看到霍景城的短信,皱了皱眉头。
她不敢耽搁,嘱咐了两句,匆匆的拎着包到了会场外面。
霍景城已经在外面等她了。
似乎因为等的太久,他斜靠在车上,抽了一根烟,微微的垂着眸。
看到程燃跑过来之后,霍景城几乎是没有停顿,打开了车门。
程燃上车的时候仍旧有些忐忑不安。
只听见霍景城烦躁的开口,“去医院。”
“大哥……”一些不太好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让她有点下意识的恐惧。
“看望祝杨,虽然这件事情媒体已经报道了,但是明面上还是不能把祝家得罪的太狠了,你去简单的看望一下 ,顶多说几句话,走个形式,就足够了。”霍景城也明显的不悦。
“是祝家要求的吗?”程燃吓的手还在冰凉。
霍景城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车子不急不缓的到了医院,还没停完车子,程燃见到了几个记者在医院的大门口守着。
她有些害怕记者拍到她的脸,人还没下车,又紧紧的拽住了霍景城的胳膊。
“大哥,你确定那天房间里面的视频都在你手里是吧?别人不会有吧?网上都在疯传什么无删减版,我……”程燃有些忐忑不安的问。
霍景城像是撸猫一样的摸了摸程燃的脑袋,宠溺的嗓音缓缓的开口,“你放心吧,不会有人把那些视频传出去的。”
程燃顿时就听出来了这句话中的言外之意,立马警惕的问道,“视频还在谁的手里?”
“我会解决的,你放心。”霍景城递给她一个口罩。
程燃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放心,拿着一旁的外套,再次蒙到了头上。
霍景城打开了车门,程燃缓缓的伸出了手,任由他拉着她走到了医院里。
霍家大张旗鼓的来看望祝杨,恐怕也是想要减轻舆论的风波。
同时也是为了向外界表明一种态度。
祝家遭难,并不是因为这场联姻,而霍家也并没有落井下石。
霍景城似乎想起了什么,等到了医院里面之后,对程燃说道,“你先进去看他,聊几句就可以出来,我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程燃看了一眼霍景城,原本想喊住大哥,最终还是忍住了,有些事要学会自己去面对。
医院的走廊安安静静,门口有几个保安在守着,看似很安全。
她走过去,保安看到脸的脸,直接放行了。
程燃抬腿走进去,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祝杨。
祝杨本来没什么病,被他爹给揍的不轻,肋骨骨折了两根。
祝杨看到程燃,半撑起来身子,阴阳怪气的开口,“你胆子还挺大,这个节骨眼上还敢来看我。”
程燃就站在门口的方向,压根不想再靠近祝杨。
目光看了一眼祝杨,悠悠的道,“霍家对我有恩,霍家让我来我便来了,如今人也看够了,我想必我也可以走了。”
祝杨看程燃这么不给她面子,顿时恼怒。
“谁让你走了?程燃,你把我们家害成这个模样,你以为你能好过吗?你早晚会遭报应的。”祝杨从床上翻身下来,似乎因为疼痛,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哦。”程燃压根就不想和祝杨多说什么。
她看着祝杨,觉得悲哀的同时又觉得可笑。
她身不由己,而祝杨如今众矢之的。
谁也没有资格嘲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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