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臣妾不明白(1 / 1)

蘅芜苑里,何淑宴精心的梳洗描眉就等着萧臣毅的到来,她半夜派了嬷嬷去,嬷嬷一夜未归,她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所以天亮后这才差了凌月过去请人,此举意在让惜君认清自己的身份。

床榻之间再怎么折腾,也不过是一个侍奉人的玩物,一日三餐这样的夫妻日常,一个小小侍妾也配?

“凌月,再去一趟。”何淑宴在桌边等了等,又差人捧着铜镜再三照过花容后,脸上有了一丝不满。

“怎么不多睡会儿?若是请安麻烦,免了便是。”

凌月还没动,一双黑靴就已经跨了进来,萧臣毅一出现,何淑宴的脸上就已经有了温柔贤良的笑意。

“谢王爷关怀,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打理后院是臣妾的份内之事。”

萧臣毅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在何淑宴的服侍下坐下,说是同用早膳,实际上多是何淑宴在布菜。

“王爷尝尝这道燕窝挂炉鸭子,臣妾盯着小厨房一早起来做的……”

布菜这点小事让下人来做也是应该的,她偏要亲力亲为,萧臣毅也就随着她去了。

萧臣毅不挑食,何淑宴布的菜他喜欢或者不喜欢多少都用了一些,这夫妻恩爱的一幕让蘅芜苑紧张了一夜的气氛逐渐缓和了下来。

凌月作为何淑宴的贴身婢女知情识趣,自然没有留在当中打扰了自家主子的雅兴,她出门没多久就遇到了赶回来的嬷嬷,看到她怀里抱着的小盒子。

“小门小户的东西,你也看得上眼?”

凌月仗着何淑宴在府里跟一个疯婆子似的,但背地里还是有不少有眼色的上赶着孝敬。

她的眼光莫说在王府里,便是放在府外,那也是比一般的闺阁小姐还要挑剔三分的。

“王爷金口夸过,总不能留给她吧。”

嬷嬷轻飘飘一句话就回了过去,她自认跟在王妃身边的年岁也不短,这还没等邀功就碰见凌月找晦气,她呛两句也无可厚非。

凌月的脸色一僵,王爷都说好的东西她没胆子辩驳,好东西也确实不该留给府邸里那些侍妾。

“行了,知道了,给我吧,晚点验过没问题就用上。”

凌月伸手的太自然,嬷嬷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早抱着装香料的盒子走远了,只剩下嬷嬷咬了咬牙。

这对卧龙凤雏应该想不到就在两人争功的时候,原本和谐的主屋已经换了一个气氛。

“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碧水台的香,本王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了,你潜心祈子的前提应该是本王身体无恙吧?”

这话出口的时候,何淑宴正跪在送子观音像的面前,朝着紫竹林的方向拜了拜。

她平日祭拜都在辰时,偏偏今儿挑了刚用完膳萧臣毅还没有离开的时候,暗示可见一般:希望晚上萧臣毅能来自己的房中。

而听见萧臣毅言语里的告诫意味,何淑宴脸上是茫然的,碧水台那地方不需要动手脚,本身就足够孕期母体好受了。

“王爷,臣妾不明白……”

何淑宴柔柔弱弱的开口,一双剪水秋瞳惶惶地望了过去,还真有几分礼佛之人心慈口善的样子。

“下不为例。”

何淑宴本就跪着,萧臣毅居高临下的瞥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扶,他眉眼本就生的冷峻,有了之前用膳时候的平和做陪衬,此时反而显得更不近人情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转折点就是琬雁进来在萧臣毅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的功夫,何淑宴戚戚的神色直到脚步声走远,她才起身。

而此时的凌月已经捧着小香炉准备过来邀功了,萧臣毅出去时,她连忙服了服身子,却不想得到了萧臣毅的一声冷哼。

还未进门,送子观音像前供奉的鲜果就从主屋之中砸了出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凌月的脑门上。

她疼得龇了一下牙,下一秒就担忧的抱着小香炉迎了进去:“王妃这是怎么了?气大伤身,万万不可伤了贵体。”

莫名其妙因为避水台的熏香遭了萧臣毅的白眼,想也知道晚间男人是不会过来了。

这个节骨眼上,何淑宴看见和香有关的东西就心烦意乱,加上萧臣毅走前的那一声冷哼。

她强压着火气舒了一口气,对着送子观音像又拜了拜,这才起身询问凌月抱的是什么东西。

而祸从口出,知道熏香出自碧水台,何淑宴整张脸都有一瞬间的扭曲。

从萧臣毅的话不难推测,熏香十之八九有问题,凌月带着香回来的时机那么不巧,罪名铁定落自己头上了。

凌月又挨了鲜果重击额头,何淑宴的气才算是疏解了大半,她指了指台面示意将小香炉放下。

“请府医过来,碧水台的也一样。”

凌月大气都不该喘的下去了,只是她容貌有损,不愿去碧水台落了笑话,所以自己跑的是府医那边。

顺路还能开点药,至于碧水台这种路远的活儿洒脱的交给了嬷嬷。

凌月带着小香炉去邀功,嬷嬷是知情的,这一额头伤明显另有隐情,她的心里生出了警惕,赶往碧水台的脚步也快了许多。

嬷嬷到的时候,惜君正跟着冬雪有模有样的学制香,主仆两人看着有模有样,实则冬雪的脸色颇为僵硬。

“惜主子跟老奴走一趟吧,王妃有请。”

嬷嬷来的急,门房那边来不及通报,人就已经扶着门框了。

惜君不明所以,但还是笑了笑拉着冬雪起身:“什么事如此火急火燎,既如此,冬雪你陪我走一趟吧。”

冬雪就差整个脸都写着抗拒两个字了,嬷嬷来的匆忙,横看竖看,宅院生存的直觉告诉她不是好事。

但是惜君现在是避水台的主子,自己本来就有把柄捏在对方手上,又有一个王妃那边的嬷嬷催着,这一趟不走也得走了。

碧水台说好听是清幽,说难听就是偏了些,等惜君赶到蘅芜苑的时候,府医已经早早地在里面跪着了。

只是府医捻了捻熏香之后,神色犹豫,仿佛在准备措辞一般。

“有话就说,胆敢胡言乱语,你知道下场!”凌月额头红肿还坚持嘴替,也是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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