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求不得(1 / 1)

月亮门外,得了琬雁递过来的披风后,吴姤的脸色不如之前一般凄苦,她轻轻舒缓了口气:王爷不是薄情之人,终究还是不忍心对自己不管不顾。

“王爷原话,夜黑风凉,您先回去歇着。”

看着女人的眼眸重新亮起神采,琬雁及时的泼了一盆冷水,饶是如此,吴贵妾依然是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后,快步离去了。

她身侧的萍儿喜忧参半地快步跟上:“主子,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帮还是不帮?”

萍儿不懂,若是完全不为所动,以王爷的冷漠压根不会送披风,任由主子站着便是。

可若是帮,势必也会给个准话,更有可能留主子下来伺候。

“王爷心里有我,只是碍于国公府的势力,有所忌惮。一碗水须得端平,我乃妾位,他不可贸然助我……”

惜君入府之前,吴姤能在王府后院所有的女人之中最得宠是有原因的,她聪慧,知进退。

萧臣毅不过是浅浅的给了一个好脸,她就明了了对方的潜台词。

坏了,还没有给琬侍卫道谢……

吴姤已经行出一段,却又恍然想起方才失了礼数,她正欲折返,侧身时却瞧见一抹飘然远去的衣角。

琬雁并没有回到主院,反而上了小路,而小路通向的,只有碧水台。

“主子,怎么了?”萍儿回身迟了一步,未曾瞧见,只当是琬雁已经回了主院。

吴姤摇了摇头,心下五味杂陈,只要王爷去的不是蘅芜苑,总归是好事一件吧?惜君,得宠也好,不过是死亡的催命符罢了……

琬雁抵达碧水台的时候,碧水台的灯都还亮着,春堂的眉头一挑,似乎是有些惊诧这一次怎么来的这样早。

说惜君得宠,总是深夜召见,次次弄的跟偷人见不得光一般,说不得宠,翌日萧臣毅又走的都是正门离开。

“主儿,王爷有请,琬侍卫眼下在外头候着呢。”

惜君对着镜子照了照,这才起身想要往外走,而她的唇色惹得春堂一惊,还白着呢……只是不知道是小日子带来的不适,还是口脂有意减淡了气色。

“走吧,如此就好。”

惜君自是瞧见了自己一身的恹恹之气,她却是有意而为之,要知道她明面上和吴姤可谓是同病相怜。

今儿还被罚跪了一个下午不是,她不能明着叫屈,还不能暗着博取怜爱了?

果不其然,人到了书房之中,刚一进房,萧臣毅打眼一扫,长眉就蹙了起来。

“身子不爽可让琬雁回句话便是,何苦走这一遭?”

进府这些天,耳鬓厮磨,他最是知晓惜君的容色,女子如花,唯有娇养方可盛放。

王府的吃穿用度不比紫禁城,却依然不是会叫人玉减香消的,奈何当家主母是个辣手摧花之人。

吴姤在前,惜君在后,萧臣毅的心里已然对何淑宴有了微词。

“王爷召见,婢妾怎能不来,只是……”

惜君的双颊绯红,湿漉漉的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一下萧臣毅。

她着实想不到萧臣毅召见自己的意思,寻常男人都对月事避之不及,认为是不详晦气。面前这人特立独行,总不能有些旁的爱好吧?

“本王在你眼中便是那般恋酒贪色之人?”

萧臣毅的眼眸一横,话一出口却又微觉心虚,上一次房事之前,惜君也曾推诿。

“不怪王爷,是婢妾自己没了分寸,王妃已经代为责罚,断然没有再犯。”

惜君垂下眼眸,避开了萧臣毅的视线。

萧臣毅此时在内室的书案前,想来之前的书房之中没有外人在,他的奏折是平放案上的,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惜君进房后就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但她谨慎地没有往里走,反而是在外间拘谨的站着。

能够进入书房已经是莫大的进步,她万万不可能因着一时心急而让之前的付出打了水漂。

“王妃气性大,罢了……不说她,你上次带来的吃食,可还有备着?”

萧臣毅是饿了,忙着看折子的时候草草用了些吃食不过是为了饱腹。

真有了闲工夫,他反而惦记起了惜君的手艺,只是一下午没能等来她的食盒,晚间才知是挨了责罚。

酷暑炎炎,以荷花入馔确实是解暑良方,但前些天惜君往主院送的可不止一道莲花糕。

银耳莲子羹、莲叶饭、蜜汁藕……各种精心烹调的美食应有尽有,但其中每一道的工序都不简单。

就以蜜汁藕为例子,其滋味甜脆,调配的蜜汁浓而不腻,清心凉血,可为了追求一口鲜味,莲藕都是临开火之前现挖的。

此时夜半三更,惜君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上湖里去挖藕,王府里多的是记恨她的人,真要是有心的人得知了。

一个黑手就能溺死湖中,等天亮被发现的是只怕人都泡的变了形。

“眼下更深露重,王爷若是惦念,婢妾明儿一早做了送来……”

惜君的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了,萧臣毅离了书案,大步行到她的身前,分明是弱柳一般的身姿,才堪堪到下巴的位置,胆子倒是大。

“你可知王府后院多的是想要栓住本王的人?”

萧臣毅的声音漫不经心,而被笼罩在阴影之中的惜君却是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莲食重一个鲜字,费事费时,婢妾担心王爷等不及……”

求而不得的男人最是可怕,惜君这跪是花了心思的,她一手抓住了萧臣毅的裤管,脖颈上扬,眼角微红。

自上而下的俯视,衣衫微松,春光欲隐欲现,萧臣毅的眸色微暗,一伸手就将人拉了起来。

猛然撞进萧臣毅的怀抱之中,惜君还是没学乖,她一抬头,精准的撞到了萧臣毅的下巴。

“你……本王随你去采莲。”

萧臣毅伸手揉了揉多灾多难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是托住了惜君再次想要下沉跪下的身子。

他嫌少有过重欲的时候,而不知为何靠近惜君,顿觉人之始欲,不论口腹或其他都贪不足。

对于一个自诩自制力优越的男人来说,失控就是危险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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