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握着匕首,疯狂在心里吐槽。
早知道云觞这疯批会突然发疯,她就该在枕头下多藏几把匕首!
云觞看着她警惕的眼神和手中紧握的匕首,倏地轻笑一声。
虞晚听见他的笑声莫名觉得头皮发麻,声音沙哑的问:“你笑什么?”
“都提前准备了匕首,看来你是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发现真相。”
虞晚:“???”
“你什么意思?”
“到了如今你还在演。”云觞嗓音冷到极致,“虞晚,是你仿照了云曦的笔迹,给石孙正写信的,对吗?”
虞晚原本还满脑袋的问号,听到这话直接傻了。
眼神一下子变得空茫,满脑子都是他怎么知道!
他知道了!
等等——
虞晚猛地扭头看向窗边的小几。
安国公夫人说她流落在外定是没好好习字,世家贵女旁的书可以不读,但未来成婚后要管着府里的中馈,字不能写的难看了。
于是便让于嬷嬷和惜竹教她练字。
虞晚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枯燥无味的娱乐。
原身的字写的不错,只是她不习惯写毛笔字,一开始有些手生,后来便越来越像原身的字了。
安国公夫人没想到她练得这么好,有些不信。
虞晚为了让安国公夫人相信,就特意给她展示了一下自己模仿旁人字迹这个绝技。
她写嗨了,下意识就想到云曦那一手漂亮又独特的簪花小楷。
虞晚没想到,她百般遮掩,最后是她自己自曝了!
依照云觞的警惕多疑,他猜到是她给石孙正写信之后,她在云家的种种行为,恐怕都会变得异常。
她打翻过他的药碗,又出现在娘和云曦给两人催吐,这些云觞说不定都怀疑上了。
说不定连她去过乱葬岗云觞都猜到了!
虞晚眼前一阵阵的黑。
都怪她这段日子过得太逍遥了,被云觞这段时间的无害表象欺骗,忘了他骨子里是个疯批!
虞晚在心中急速思索着对策。
她知道此刻的解释在云觞看来或许只是狡辩,但她仍不死心地开口:
“云觞,我承认我练过字,也模仿过云曦的字迹,但那只是练字时的无意之举,我绝没有写过什么信给石孙正。”
云觞眼眸微敛,幽暗的瞳孔中暗色翻涌。
“无意之举?你觉得我会信吗?”
“如今看来,你在云家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疑点。”
虞晚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打翻你的药碗只是意外,出现在娘和云曦的屋子是因为担心她们。我没有害云曦的心,你不能仅凭字迹就断定我是幕后黑手!”
“是吗?”
云觞抬眸,唇角微扬,似是笑了下。
他缓缓靠近床榻,走近她,每一步都似带着压迫感。
虞晚头皮发麻,方才那股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又铺天盖地的袭来,她拿着匕首的手一颤,“你别过来,你再靠近我真的会动手的!”
她嗓音发颤,声音里满是惊慌。
云觞脚步一顿,没有再上前。
他垂了下眼眸,嗓音冰冷,“那你倒是说说,家中除了你,谁还能模仿云曦的字迹如此之像?谁又有这样的动机去陷害她?”
“你啊……”
虞晚下意识地说了句。
说完这话,就见云觞眼中闪过一丝遮掩不住的杀意!
虞晚的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夭寿!还有哪个穿书者像她这么倒霉,睡梦中被疯批男主掐醒,还要面对疯批男主的死亡威胁!
她咬了咬牙,盯着云觞,“也许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知道我练过字,便偷了我的草稿去模仿笔迹写信,然后嫁祸给我。”
“我也没有理由害云曦啊。”
云觞静静地凝视着虞晚,那眼神似深不见底的幽潭
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你有没有想过害云曦和娘,你自己心里清楚。”
虞晚敢对天发誓她没想过。
但原身的确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她心虚,也不敢发誓。
虞晚本来就心虚,被他盯得有些发怵。
她头脑风暴,想着怎么先安抚住云觞的情绪。
以原书男主的狠辣程度,她真的不怀疑他能做出直接掐死她的事。
就在这时,她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想到什么,眼瞳猛地一缩。
等等——
虞晚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开口,“石孙正的信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刚才太过紧张,她都快忘了这件事。
得到石孙正、王翠翠夫妻二人掉入悬崖尸骨无存的消息后,她第一时间悄悄去他们家中找过。
却根本没有发现那些书信的痕迹。
而现在,云觞却知道那些书信存在。
若不是他事先就知道有那些书信,就是……
他在她之前,去过石孙正家中,将书信拿走了。
虞晚手一颤,手心全是汗水,匕首险些都拿不住。
她心底冒出一个荒唐又可怕的念头。
难道石孙正、王翠翠的死,真的跟云觞有关系?!
虞晚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是不是你……害死了石孙正……?”
对于她的质问,云觞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慌乱。
他眸光平静,抬眸望着虞晚。
明明都没开口,什么都没说,但虞晚却觉得,他什么都说了。
虞晚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了几分。
她的嘴唇翕动,却半晌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她当初的直觉没有错!
石孙正和王翠翠的死不是意外,他们多半就是被云觞害死的!
此时此刻,虞晚终于有一种面对的人是书中世界不受律法、道德约束,随心所欲纸片人的真实感。
男主云觞心狠手辣,有仇必报,这不止是人设,而是他真的会杀人!
虞晚大脑有一瞬的空白。
她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回荡。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真的会毫不留情地取人性命!
就算她告诉云觞她不是真的虞晚,云觞会信吗?
他若是信她不是当初的虞晚,就不会有今夜这一遭!
如果她刚才没有及时醒过来,她现在恐怕已经被他掐死了!
和离!必须和离!
她就不该贪图什么美色,犹犹豫豫这么久!
看见虞晚眼中遮掩不住的恐惧,云觞冰冷的眼神微微一滞。
随即他唇角扬起,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看来我没冤枉你。”
“你一直在算计云曦,给石孙正写信,让他误以为云曦勾引他,引的他半夜闯进云曦的闺房。”
“云曦本就是病弱之身,若在被人轻薄,定然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你的目的,是想害死她。”
云觞每说一句话,虞晚都觉得房间里的温度骤降几度,她浑身的血液都快要被冻成冰渣渣了!
她竭力稳住颤抖的手,突然大喊一句,“于嬷嬷!惜竹!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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