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虚空的力量,根本不是师浅浅能够阻止的。
因为对方的实力,实在比她要高出太多。
等眼前的视线变得清晰时,师浅浅已经身处在了一处深山山巅。
四下里一片寂静,不见灯火。
师浅浅手中捏紧符咒,小心翼翼地看向四周。
“你这丫头,身子骨怎么这么弱,一点都没遗传我啊!”
不羁的笑声从身侧传来,师浅浅一个回头,就看见一道身影正缓步而来。
男人周身散发着荧光,是灵力护体。
照亮的面容倒是逍遥俊雅,和景辞深有几分相似的散漫。
眼底并没有敌意。
但没有敌意,也并不代表不是敌人。
师浅浅和他实力相差,只能突击脱身。
没有丝毫犹豫,师浅浅符纸一出,朝着男人丢去。
那符纸在半空突地炸开,随即便燃起火焰。
火焰相连,转瞬成片,将男人的身影彻底掩埋。
这点火焰伤不到男人,师浅浅也只是借此遮蔽他的视线,随即便一个结印,阵纹启动之际,师浅浅的身影瞬间幻化分离,变为近十个师浅浅,朝着四面八方跑去。
“障眼法使的不错嘛!”
男人一声轻笑,声音里带着赞赏。
但随即一个响指,师浅浅的分身便随即一个个炸裂,最终师浅浅后颈一紧,直接被拉了回去。
“你拎小鸡呢!”
师浅浅暴怒一吼,符纸随着她的转身朝着男人袭去,而符纸之后,是她紧接而落的匕首。
男人也没想到,师浅浅不按套路出牌。
一个玄师竟然用匕首近身偷袭。
寒光一闪而过,男人的侧脸落下了一道血痕。
而师浅浅也顺势从他手中逃脱,警惕地在他身前不远处蓄势待发。
男人一见师浅浅那野兽一般拼死的模样,赶紧伸手叫停。
“等等,你怎么这么凶?我可是你舅舅!”
“我还是你大爷呢!”
“嘶...你这丫头,怎么比你娘还嘴巴臭!”
男人神情自然,语气自然,师浅浅瞬间有些相信他。
随即在记忆里赶紧搜索。
舅舅!
等等,原身好像是有个舅舅。
是她娘的亲哥哥。
额...这句不是骂人的话!
她这位舅舅,好像叫云劼,原身是没有见过的,因为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便已经云游四海去了。
后来杳无音讯,派去调查传回的消息是,他死了!
“你不是死了吗?因为偷人仙丹被人炸死的?”
“有你这么诅咒自己舅舅的吗?就那些蠢货炼的丹药也叫仙丹?我是怕他们吃死人,才好心进去给他们添些药材,谁知他们不识好人心,不过也无妨,反正最后我生气炸平了那地方,免得去祸害别人。”
云劼气鼓鼓地说着,随即又一声叹息,“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我看你天赋不错,就是身子骨太弱了些,我带你去个地方,给你好好调理调理。”
“不去。”
“你看你看,和你娘一样倔。”
说着,云劼直接一个伸手,师浅浅又被他拎了过去。
“我说了别拎小鸡一样拎我,我很生气...”
话音中断,师浅浅两眼一翻,就这么被云劼劈晕了过去。
“身子弱得不行,脾气犟得不行,嗓门还大得不行,唉...一点没随我的儒雅...”
云劼吐槽着就要把师浅浅抱走,突地一声怒喝伴随着强大的灵力席卷而至。
“不许碰她!”
云劼挥手挡去那灵力,回头就见景辞深一身怒意地看了过来。
目光紧紧落在师浅浅身上,见她没了意识,本来的怒意化为了强烈的杀意。
“你伤她!”
景辞深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眼底迸发的杀意更似无数利刃。
云劼一下就来了兴趣。
“嘶...你这小子有点意思啊,这般重的禁咒,你还能活到如今,但你也要想清楚了,即便你修为高深,但有禁咒在,你若同我动手,可是会被反噬丢了性命的,这小丫头,值得你这般?”
“废话真多。”
景辞深眼底隐藏着对师浅浅的紧张和担忧,手中灵力四起,结印赋予长剑,随即便闪身而上。
劲风突起,灵力汹涌。
每一剑都带着势如破竹的力量。
云劼与之过招,感觉到景辞深汹涌的灵力,眼底很是激动。
“没想到,年轻一辈里,竟然还有你这般人物。”
景辞深没有理会他,而是攻击更加凌厉,但碍于怕伤到师浅浅,终归还是无法尽展身手。
“你的反噬已经开始了,小子,可想好了,你是愿意为她去死吗?”
景辞深唇角已然露出了丝丝血迹,但他不退反进,以强横之力切开了云劼和师浅浅的接触,反手将师浅浅揽进怀里,反而以自己的身子挡下云劼的攻击。
云劼见状赶紧收回灵力,但余力还是将景辞深推了出去。
景辞深尽力护住师浅浅,自己却是喷出一口鲜血。
这倒不是云劼的力量,而是禁咒的反噬。
景辞深没有恋战,而是第一时间查看师浅浅,见她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杀意也收敛起来。
因为刚刚云劼的行为,就说明他没有恶意。
或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可就在他准备问清楚时,魏琰到了。
绿色符咒尽数朝着云劼丢了过去,云劼无奈。
“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回事,都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吗?咦?精灵之力?有意思啊!”
景辞深赶紧拦住魏琰,一个眼神,魏琰便开始为师浅浅治疗,而景辞深则是挡在师浅浅身前,看向了云劼。
“你到底是谁?”
“唉,我是云劼。”
此话一出,景辞深神色微变,“你是她的...”
“是啊,我是她舅舅,说了她也不信,还说她是我大爷,我不过是看她身子弱,想带她去灵泉泡泡罢了。”
关于国师府,在赐婚之后,景辞深就调查过了,此刻冷静下来,才发现眼前的云劼,的确是和此前传回来的画像是相像的。
加之他的行为,景辞深便也是信了。
长剑一收,朝着云劼颔首行礼。
“景辞深见过前辈,刚刚是晚辈莽撞,还望前辈恕罪。”
“你就是这丫头的未婚夫啊,不错,不错!”
云劼眼底都是赞善和满意。
愿意为了浅儿拼命的人,配得上她。
只不过...
云劼闪身上前,双指点入景辞深的穴位,灵力涌入,下一瞬,景辞深便一口鲜血喷出。
但脸色倒是好了许多。
“你的确莽撞,这般禁咒在身还敢如此动用灵力,我帮你抵消了一部分反噬的力量,但余下的,还有的你受的。”
“多谢前辈。”
“既如此,你们便一同随我去吧。”
话音刚落,师浅浅已经突地一个鲤鱼打挺扑了起来。
“你个老六你搞偷袭...额?”
师浅浅见景辞深和魏琰都在,一时愣住。
随即感受了一下氛围,又看向空空如也的四周。
诧异地看向景辞深,指了指魏琰,“马车呢?你骑着魏琰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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