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里那人便不是杭清,宋雅清她为了自己阴险的目的,便要致人伤残,简直阴狠!
真不知二叔是怎么管教她的!
“我哪一句污言秽语了?还不是为了女子的闺阁名声着想,侯夫人今日既来了咱们国公府,也是有些蛛丝马迹,证明跟咱们国公府有关系吧?我身为国公府嫡小姐,只想保住国公府女眷的清誉罢了!
姐姐,那位将领,该不会真的是与你私定终身了吧?大哥和父亲,还有祖父,他老人家都知道吗?”宋雅清的言语,越发尖酸刻薄了,每一句都是恶毒算计与自私。
宋雅筠的眼眶红的越发厉害,宋锦承看出她强撑的艰难,便想着让人把宋雅清给带走,他来应付柳眉。
但宋雅筠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又坦然的对柳眉说,“侯夫人若还记得那玉佩的样式,便就此画下来,可在我国公府指认一番,若确是国公府女眷,与那牢中将领有染,国公府愿意配合侯爷和段国公的调查;
可若是……侯夫人无法指证,此人与我国公府女眷有关,还请侯夫人,为了我国公府女眷的名声着想,我父兄,我祖父,他们在朝为官,也都是极重清名,绝不受人污蔑的。”
柳眉更为敬佩宋雅筠的气度了,相比之下,宋雅清就是个没脑子的货色。
她淡淡笑道,“是我今日来的突兀了,想那玉佩原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物件,许是那将领孟浪呢?”
宋雅筠嗓音凌厉了些,“那便请侯夫人以后谨言慎行,我宋国公府的清名,不是什么人都能攀诬得起的!”
柳眉微微颔首,不得不在宋雅筠面前,告歉一声,“抱歉,是我唐突了,还请宋小姐勿怪,今日之事,出了宋国公府,我必定不会再提一个字。
不过……”
柳眉起身,已是要走的样子,拖长的尾音,却暗含了些深意。
宋雅筠凝视着她,“夫人有话就说,不必如此忸怩,这并非勋爵之家的做派。”
她的高雅,衬得柳眉的娇柔妩媚,越发低俗。
柳眉冷笑了一声,“我只是听侯爷说,那位将领下狱之后,被打的遍体鳞伤,用性命护着怀中的玉佩,胸口都被生生碾碎了,也不知道活不活得成,能不能继续审。”
宋雅筠眼前满是杭清浑身是血的样子,强撑出的镇定,像摔在地上的玉瓶,一瞬碎裂的干净。
宋雅滢连忙上前扶她,她看到宋雅筠眼中簌簌落下的泪,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可她不像宋雅清,急着对宋雅筠冷嘲热讽,只是扶着她起来坐下。
宋雅清看到宋雅筠人后便开始哭,憋了许久的气,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笑着走到宋雅筠面前,“姐姐,你不装了?你不是说,你跟那位牢中的将领无关吗?
怎么一听到他被打的快死了,你就哭成了这样?”
宋锦承上前一把将宋雅清拉开,丢给飘雪,“关到柴房里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飘雪是有些功夫的,她拎着宋雅清的胳膊,便将她拽起来朝外拖去。
宋雅清急的没了仪态,“你个贱婢,放开我!我是家中小姐,你个贱婢敢对我动手动脚,敢关着我?放开!”
宋雅清的丫鬟也想上前救她,飘雪直接动手,将她们全都打倒在地。
宋锦承扶着宋雅筠的手臂,宋雅滢便悄悄退下去了。
宋雅筠满眼通红,伤心欲绝的哽咽,“哥哥,怎么办?杭清他……他还有救吗?”
她本不懂朝中事务,也一心只等着杭清来上门提亲,祖父父亲都已经默许了的。
可如今杭清出了事……
宋雅筠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宋锦承身上了。
宋锦承眼中含着不忍,“这次,哥为了你,为了国公府,不能出手救他,也救不了,人在段国公手里。”
杭清是段玉恒拿捏住,挑动宸王和皇上矛盾之间的一枚棋子,除非宸王和皇上,谁也救不了他。
而且宣平侯让柳眉过来这么一趟,便是给宋国公府一个下马威,若是他们执意出手救杭清,那么便是跟皇上作对。
宋国公府,不能对抗皇权。
“那该怎么办?他会死的!哥哥,他会死在牢里的!我不要他死哥哥……”
宋雅筠泣不成声,从没有一刻,哭的这般脆弱无助。
她帮不了杭清!她连他现在怎么样都不知道!
宋雅筠无法控制自己冷静,她拉着宋锦承,冲到了祖父面前,跪着求他老人家,想想办法,救救杭清。
杭清不能死,他说过,一定会来娶她的,他还要照顾最爱他的母亲啊!
宋老国公既心疼又无奈,“孩子,你是个聪明的,这件事究竟如何,你哥哥告诉你了,你也该明白,老夫若是出手,得搭上国公府的前程啊。”
宋雅筠弯腰给老国公磕头,“那请祖父去向皇上表明,他是我的未婚夫婿,我们早已订婚,求皇上查明真相,从轻处罚,保他一命吧祖父!”
“你糊涂!”宋老国公低斥她,“那柳眉今日过来,便是拿捏了证据,你此刻让老夫去说你们有婚约,岂非要拖累你的名声?她说你私相授受,你这脊梁骨不怕被戳断了?
还有国公府其他女眷呢?你不管宋雅清,可你雅滢妹妹呢?”
“我……”宋雅筠低哑哽咽,“我不想连累妹妹,可是我……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祖父,雅筠求您了!”
宋雅筠又弯腰磕头,她白皙娇嫩的肌肤,在冰冷的地板上,磕的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她的眼角流下,凄楚可怜又绝望。
宋锦承的心都揪了起来,他要去拉起宋雅筠,宋雅筠却也求他,“哥,帮帮我吧,帮帮杭清,你说过,他是个很好的男人,值得我托付终身的,我此生只嫁他!”
若不是杭清,她谁也不嫁!
她宁愿陪杭清一起去死!
“别说了!”宋锦承心烦意乱,可宋雅筠却坚持的跪着,他不同意,她就去跪祠堂,仿佛杭清在牢里受多少苦,她便要一同跟着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