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寂静阴森,外面的风阴冷的嚎叫着,时不时可以听到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显得分完诡异。
独自走在阴森的小径上,就连灯笼里的烛火都在不停的闪来闪去,这让夏知棠害怕极了,但是比起心里的那一丝害怕,她想要战胜夏知秋的心更加的强烈,在夏知棠的心里,自己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比夏知秋高出的不止一个点,可是自从夏知秋嫁人以后,这一切可就都变了。
夏知秋有美好的家庭,未出世的孩子,吃喝不愁的店铺,最最重要的,还有一个一个疼爱她的,还中了武举的状元夫君,而这一切,都是她夏知棠渴望却不能拥有的。
夏知棠的心中充满了嫉妒和扭曲,她想要比夏知秋更好,她想要比夏知秋更加的幸福,她要让夏知秋抬着脑袋仰视自己,她必须要成为让人艳羡的女人。
而她的这些愿望,很快就会实现了,只要她成功的嫁给了苏福生,那她就是状元夫人,那到时候荣华富贵都是手到擒来,她想要做什么,谁还能管得着?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见到前面有几间破庙,正散发着微弱的光,那里,正是白日那个流氓说的地方。
紧了紧尽是冷汗的手心,夏知棠壮着胆子走上前去……
破庙里的地上升起了篝火,白日里的那几个男子正喝着酒,说着什么话,忽然见到面容清秀,身材姣好的夏知棠走进来,几人不由得一愣,完全没想到夏知棠会主动来找他们。
回过神来,领头的男子便走上前,往夏知棠身后看了一眼,见并没有其他的人,便皱眉道:“你来做什么?”
“做生意。”
见这几人就这么坐在地上,而且地上还散乱着各种鸡骨头,和垃圾,夏知棠不由得心中鄙视着几人一番,就这样的德行,居然还到处调戏人?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轻哼一声,夏知棠接着道:“你们刚从大牢出来,想必手里很缺银子,只要你们帮我做成一件事,那我给你们一大笔银子。”
“哦?那不知道小妹妹想要哥哥们帮忙做什么事?告诉你,这十里八乡的,没有我野老鼠不敢做的,你只管说就好。”小眼睛八字胡的猥琐男子一脸的高傲,拍着胸脯保证起来。
闻言,夏知棠只好半信半疑的选择了相信此人,点了点头冷声道:“是一个很难看的丑女人,我要你们做的事也很简单,就是搞臭她,让她在所有人面前丢尽人。”这样的话,苏福生一定不会再要夏知秋了,到时候她在略施小计,得到苏福生的心,那一切就都搞定了。
“这么简单啊,那就包在老鼠哥哥我身上了。”高傲的扬起下巴,野老鼠的大手也不老实的放在了夏知棠的腰间,一脸色胚:“那妹妹就陪着哥们几个喝两杯吧!怎么样?”
尽管夏知棠的心里很讨厌这个猥琐的男人,但是为了自己的小目的,也不得不将就一下:“那好吧,前提说一下啊,我只能喝一点点的。”
轻轻将身子靠在猥琐男子的怀里,夏知棠充分的将母亲交给她的怎么勾搭男人的本事发挥在了野老鼠的身上,将野老鼠勾搭的直流鼻血,更是连连保证,一定将夏知棠交代的事情给办成。
暗处的阴谋诡计正在无声的酝酿着,而另一边的夏知秋夫妇两个,却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甜蜜的日子。
一晃眼七日就过去了,这七日很是平静,当然,也少不了那些打着祝贺的名义,却另有心思的人,只不过他们看见这满院子的士兵,全都蔫蔫的回去了。
这两日夏知秋已经开始收拾起了行李,因为她也要跟着去,所以带的东西也不少。
晏城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想回来还是随时都能回来的,所以夏知秋就只带了夏秋的衣服,还有一些生活的必需品,秋晓阁已经步入正轨,交给李睿很是让人放心,至于农药那边,反正都有茹兰,夏知秋倒是不用操什么心。
一边收拾着,夏知秋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相公你说,以前我整天忙忙碌碌的,现在一下子闲下来了,怎么感觉像是浑身都不舒服了一样呢,看来我还真是天生劳碌命了。”
苏福生正坐在那看书,一听夏知秋这番话,看书的心思全无,站起身道:“这一次去了晏城,我就给你安排几个家仆,到时候你就不必辛苦,只好好养胎便好。”
“你是存心想把我养成肥猪吗?”
一把抱住高大的男人,夏知秋笑的灿烂:“我可不是那种喜欢享受的人,而且外人要是看到我过奢侈的生活,到时候还指不定说你这个状元郎的什么闲话呢!毕竟,人言可畏。”
“你啊!”反手抱住爱妻那圆润的身子,苏福生暗暗叹息着,有人为自己着想的感觉真好,总是感觉心房很温暖。
“哦对了,昨日茹兰让人捎信叫我过去一下,说什么有惊喜告诉我,也不知道卖的什么关子。”
想到这以后有可能很长时间看不到茹兰了,夏知秋就顾不上和苏福生在继续亲热,连忙套上件衣衫,催促起来:“相公我们快去吧,趁着有时间。”
“也好,正好我也要去看一看杨县令。”
夫妻俩商量好以后,就乘坐马车去镇子。
外面的天气很好,正午的阳光虽然很炎热,但夏知秋坐在马车里反而感觉到了一丝阴凉,很是舒服。
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想起刚嫁给相公的那一天,他背着自己走了十几里,虽然那天自己盖着盖头,但她仍然能感受到男人那宽厚的背脊,和汗水的味道,那时候她就感觉,这个男人值得自己倚靠一生。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自从成亲以来,苏福生从未欺骗过她,更没有嫌弃过她,虽然那时候他们不是很有钱,但是却过得很幸福,相公也总是尽全力的对自己好,还是那种毫无保留的。
甚至夏知秋会常常想,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相公为什么对自己这个丑八怪女人那么好,若是一般的男子,恐怕连看她一眼都厌恶至极吧!
正笑着,却没想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这让夏知秋不由得诧异,刚走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怎么就停下了?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一道蛮横的声音:“里面的女人给老子滚出来,让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呵,这人倒是个不讲理的,夏知秋随手掀起帘子走下来,和苏福生暗暗对视一眼,笑道:“莫非你们是劫匪?那我实话告诉你,小女子无钱无貌,你们恐怕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