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538米 你让人去做个鉴定,我跟听絮的(1 / 1)

慕晚茶不知道这两个小时是怎么过来的,她坐在那里,没有动过一下,静默的像是一尊没有任何生命的雕塑。

南风的电话一直在响,这两个小时他几乎没有停止过接电话,每一次电话响起的时候都会掀起她心头的期望,却每一次都会以失望终结。

季绝来过电话,陆林的顾少辞来过电话,最后是远在巴黎的薄暮寒来了电话。

唯一不同的是,季绝他们的电话打给的是南风,而薄暮寒的电话直接拨到了慕晚茶的手机上。

南风看向发呆的慕晚茶,“慕小姐,您的电话在响。”

女人像是这才反应过来般垂眸看了眼亮起的手机屏幕,迟钝的滑开屏幕接听。

她的声音沙哑又苦涩,“喂。”

那端是男人温隽儒雅的嗓音,透着惯有的疏离和淡漠,优雅的高高在上,“薄暮沉的事我跟我爸都知道了,这边也已经在查了。”

有西方第一大家族伯格家族插手,大约会比现在容易一些。

慕晚茶眼珠动了动,眸底全是寡淡的寥落,她张了张唇,吐出两个字,“谢谢。”

听筒里的声音依然是优雅而寡凉的,他淡淡的道,“我不是为你,只是觉得我爸白发人送黑发人未免太凄惨了些。”

不管怎么说,她都该说这句谢谢。

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那端的男人忽然淡声开口道,“听说你儿子跟我那个蠢弟弟都是MNSSU稀有血型?”

慕晚茶不知道他这时候提起这个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回答道,“是。”

薄暮寒的声音一如他的姿态,优雅绅士,带着西方贵族独有的骄矜,“我建议你带听絮去做个亲子鉴定。”

慕晚茶有些不解,那男人轻飘飘的扔下一句话,“因为听絮也是MNSSU稀有血型。”

慕晚茶很疑惑,“听絮不是你的女儿吗?”

是MNSSU稀有血型有什么奇怪的?

薄暮寒嗤笑一声,似是不屑,“我不是MNSSU血型。”

“你们在国内大约不清楚,听絮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太太死后我抱养的。”

慕晚茶震了震,“你让我跟听絮做亲子鉴定的意思是……”

男人的嗓音仍是悠然雅致的,“你不是猜到了吗?”他的手指轻轻扣着深色的书桌,那嗓音愈发显的优雅和淡然,“我捡到听絮的地方距离南城第一监狱不过几条街。”

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没想过这层,一来,他不知道薄暮沉是MNSSU血型,二来,他不知道慕晚茶在监狱里怀了孩子。

只是今天薄暮沉突然出事,加上之前知道他还有一个血型一样的儿子的事,他才敢往这上面想。

他仍是那副温儒优雅的腔调,却直接将慕晚茶本就恍惚的理智直接炸的魂飞魄散。

慕晚茶握着的手机险些掉下来,更快的掉下来的是她的眼泪,她低低喃喃的像是自言自语,“怎么会?”

薄暮寒继续道,“听絮这个名字是薄暮沉起的,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恰逢南城柳絮漫天,于是便取了这个絮字,而听字,是随了你的儿子。”

慕晚茶不知道薄暮寒是什么时候挂断电话的,她呆怔的神色里忽然勾起一抹弧度,唇角的笑意逐渐蔓延开来,眼睛里却全是眼泪,像是破碎的水晶颗颗落下。

她忽然想起那个神色安静的女孩儿巴巴的看着她时的模样,让人的心头软的不成样子。

南风不知道怎么了,只是看着慕晚茶的神情便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薄总死了,呸,失踪了,慕小姐该不是疯了吧?

他小心的叫了声,“慕小姐?”

慕晚茶擦了擦眼眶里翻涌着的眼泪,然后从头顶扯了几根头发,抬头的时候眼底一片克制,“南风,你让人去做个鉴定。”

她把手中的头发递过去,安静片刻才道,“我跟听絮的。”

南风怔了一下,随即涌起巨大的狂喜,“好的,我马上去安排。”

慕晚茶又扯掉几根头发,沉静的道,“多做两遍,务必保证准确度。”

“好的。”

南风还要盯着失事航班的消息,所以这事他让交给了冷雾。

冷雾全程都待在DNA实验室,眼睛眨都不敢眨,直到负责检验的医生把报告给他,他又拿着报告马不停蹄的去找慕晚茶。

慕晚茶捏着报告的手指有些颤抖,她几度想打开,却又仿佛失了勇气一般。

如果是薄暮寒想多了……

如果是她期望太高了……

她不敢想。

希望之后的失望总是会更残酷。

她尝试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去打开。

南风有些着急,“慕小姐,您不看看吗?”

是与不是总是要有一个结果的。

慕晚茶垂眸看着封好的档案袋,抿了抿唇,细白的手指缠上那圈细线一圈一圈的绕开,准备打开的时候,一道低沉沙哑的嗓音传进她的耳廓,“晚茶。”

像是穿过星河璀璨,准确的落进她的耳里,熟悉的让她想流泪。

她拿着档案袋的手指蓦然僵住了,难以置信般偏头朝那声音看了过去。

男人身上是寻常的衬衣西裤,身材高大,眉眼英俊,全都是她所熟悉的模样。

她在怔愣半分钟之后,眼底忽然就涌出潮湿的眼泪,所有被刻意压制的情绪像是被打开了一个阙口,在那一瞬间如洪水般奔泻而来。

她看着他站在几米之外,她想,幸好。

幸好他还在。

她张了张手臂,小跑着用力扑进他怀里。

她的嗓音犹带着哭腔,软软的叫他,“薄先生。”

薄暮沉怔住了,他没想到她会忽然扑过来,只觉得怀里滚烫,熨帖的他的心脏都分钟发软。

他的喉结滚动,低低滑出一个字,“嗯。”

女人埋在他的胸膛只有小小的一只,她有些恍惚的重复着,“薄先生。”

薄暮沉能感觉到她身上微微的颤意,他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嗓音低沉,甚是温柔,“没事了。”

机场的出口陆陆续续走出来同一航班的客人,均是一脸劫后余生的喜悦。